第九章 阳谋(1/2)

女人看起来大概有三十来岁左右，一袭红衣，不像那日里与青龙交手时那般红艳，而是有些随意的素红，显得比较随和亲近。

一双凤眸，也不像那日里那般流转生辉，勾魂夺魄，而是格外的平静，笑起来显得无比真实。

显然，这位红衣女人在孩童当中格外的有威信，拍了拍手，一群膝盖高的孩童便一窝蜂的从女人身边散去。

女人抬起头，朝着小明望来，笑脸盈盈。

小明望着这红衣女人的目光，心中啧啧称奇，脸上却并不流露出丝毫。

女人朝着小明走来，袅袅娜娜，小明倚在门口，脸色平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小贵子？还是小明？”声音意料之中的有些柔软妩媚，话里的意思，却显然并不如声音来的温柔。

话里意思很明显，青龙？还是朱雀？

对着朵娇艳明媚的花，尽管带着刺，可比起对着一张有些肥腻的胖脸，总是要来得更加赏心夺目。

小明朝着缓步走来的红衣女人微微一笑，“城主叫我小明就好，有伤在身，行礼不便，还请城主见谅。”

数米处，女人停步，微风伴着清香袭来，沁人心脾，“小明，好名字，难得糊涂，太聪明的人，反而容易过得不好。带着点小聪明，带着点小得意，人生几十年，恍恍惚惚也好，潇潇洒洒也罢，便也就过去了……”仿佛是不经意间的感慨，声音里竟带着几丝不加掩饰的羡慕。

太聪明反而不好？是在警告？还是在单纯的……羡慕？

小明苦笑，“我说自己为何总有那么多事情想不明白，原来是名字起得不好。”

红衣女人一笑，便是千娇百媚，倾倒众生。

小明望着红衣女子的笑脸，终于开始相信，原来有些人，笑起来，真的可以倾倒众生。

红衣女人没舍得让小明再多看上几眼，便是扭着柳腰，自顾自的走入庭院，推开房门，进了屋内，仿佛自己才是主人。

嗯，人家似乎本来就是主人。小明移步跟上。

进入屋内，明媚的阳光倏忽一暗，小明这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原来只是个女人。

听起来有些矛盾，但也很容易明白，天下四城城主之一，天下之大半生死尽握于手的朱雀城城主，尽管娇艳妩媚，却总是很容易便能让人忽略，这是个女人。

而现在，这位朱雀城的城主，静静的坐在桌旁，芊芊玉手中捧着一只手环，眼中湿润迷离，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伪装与防备已尽数从这位朱雀城城主的脸上褪去，于是便露出了一位女人的模样。

红衣女人痴痴的望着手环，眼中光华闪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小明默不作声，静静伫立。

倾倒众生的女人，原来，也会有伤心的事。

红衣女人微微一叹，将手环置于桌面，眼中光华尽数隐去，回过头来，朝着小明笑了笑，依旧是千娇百媚，“这间屋子，是雀儿的房间，雀儿还小，又被我娇惯坏了，所以总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眼看就要到嫁人的年纪了，整日里却还是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将来谁敢娶她……”

小明总不至于说反正我是不敢，只好出言宽慰，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年一年又一年。

红衣女人悠悠起身，叹了口气，似乎突然之间便是有些百无聊赖的疲惫，“你就在这儿住下吧，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桌子上的东西，就当是我家雀儿的歉礼了。”

小明点头，侧立恭送。

红衣女人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似乎是想要回过头，再看上桌面上的手环一眼，最终，却也是没能回过头来，只好化为一声悠悠的叹息。

屋内，小明望着桌面上的手环，脸上神情晦明不定。

屋外，红衣女人悠悠走到了院外，一位身材格外魁梧壮硕的中年男子似乎早已伫立在那里，两人顺着窄窄的街道，往一处走去。

路边有路过的行人，有叫卖的小贩，有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妇人，人们恭敬的朝着红衣女人行礼，红衣女人笑着点头。

终于，走出了那条窄窄的街道，两人走进了一座小小的茶馆。

茶馆内没什么客人，除了这两位，城中也没几个人敢跑到这座茶馆来买茶水喝，搭着白色毛巾的小二仍是谨慎的跑到门口，翻起了客满的牌子。

上了茶水，搭着毛巾的小二忙着擦拭板凳，站在前台的掌柜的皱着眉头望着账本，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回避，桌前饮着茶水的两人似乎也早已习惯，并不惊奇。

中年男子饮了口茶水，似乎是感觉有些苦涩，便将茶水轻轻放在了桌面，开口问道，“如何？”

红衣女人捧着茶水，不急不躁，缓缓开口道，“惊多于喜。”

中年男子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皱着眉头再次问道，“青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一柄宝器，就这么直接给我们送来了？这条老泥鳅到底想要干什么？”

红衣女子捧起茶水吹了口气，“青龙的那位，这辈子只想做成一件事，却又没什么耐心，大概是等不及了吧，所以，这件礼物，便是为了让我们起兵。”

中年男子有些头痛，皱着眉头，仍是满脸的疑惑不解，“他就那么肯定我们一定会起兵？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大大方方的将宝器收下，不就赚了？”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青龙相信我们一定会起兵，而我们，也必须要起兵。因为，这方天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或者说，这方天地下的人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