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丧钟倒数(1/2)
“老爷,门口还有一个客人。”
“哦?”老人直起身来,“为什么刚才不一块带进来?”
“老爷,我也不知道啊。他一身寒酸样,从一开始就在府邸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我还以为他是赶车牵马的下人呢。可是别的车马都走了,就他一个人还在那坐着。我又以为他是来府上找事情做的,便过去问他,结果他一开口就说要见老爷。”
“他什么模样?”
“他比雁书大个大概两三岁,一身帆布衣,裹着一卷旧围巾,背着一个大药囊。对了,他自称括霜山祁让,而我从没听过这个人。”
“括霜山······”老人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老宋,把人带进来。应钊,你带文文到别的地方玩去。”
“是。”老管家与中年人一同回应。而中年人解释了半天,才把贪玩的文文带走。
当应钊抱着文文离开大厅,经过庭院时,老宋正带着一个男青年向大厅走去。两人擦身而过,青年的鼻子轻轻嗅了嗅,回头望着应钊远去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后瞳孔骤然紧缩。
“祁让,想什么呢?”老宋见青年愣住原地,招呼道。
“哦,没什么。”
老宋带着祁让进了大厅,老人立刻迎上去道:“祁让小兄弟久等了,是老夫失礼。老宋,你去门外等着,别让人进来。”
“是。”老宋退出大厅,将门关上。
“小兄弟,你坐。”老人将青年带到座椅前,自己在另一边坐下,“今天是小岁,不如请小兄弟在寒舍委屈一晚,一起吃个小岁宴?”
岁宴是一年年终,家人团聚的日子。岁宴分大小岁。小岁那天,在外的家人陆续赶回来,晚上小聚一餐,称小岁宴。小岁之后七天是大岁,在这七天内,家人团聚,一同筹备岁宴的材料。大岁当晚的大岁宴才是真正的大日子。
“应玄前辈多礼了。”青年恭敬地推辞着,“小子在开镞城还有一个病人,我答应了他的父母,要在大岁之前治好他。今夜,就不方便多留了。”
“祁让小兄弟在岁宴之际,仍不忘悬壶济世之心。不得不说,令师教导有方啊。”应玄见祁让的举止,便把其性格摸了个七八分出来,改口称赞其师傅。祁让腼腆地笑了笑。
祁让性格稳重,以至于有些谨慎,唯独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师傅。直接称赞或接近祁让会引起他的警觉与不适,但如果称赞他的师傅,则在无形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令师近来可好。”
“家师在括霜山潜心钻研医道,让我在外游历,一来长长见识,二来行医救人。不过我每半年都会回括霜山一次,看望家师。上次我回去时,家师让我把这个交给开镞城的应玄前辈。”祁让从药囊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应玄。
应玄连忙双手将药瓶接过,道:“老朽真是承蒙墨苍老人惦记了。”兴奋的应玄没有注意到祁让犹豫的表情。
“今夜不便多留。小子是个乡下人,在府里转上一会、看一看就走,且不告辞了,见谅。”祁让起身。
“没关系的。若是小兄弟感兴趣,老夫可以特意派个人带着转一转。”
“不麻烦了,谢谢。”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应玄皱了皱眉头,将药瓶藏到衣衫下,道:“进来。”
应钊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文文呢?”
“在和丫鬟们玩。”应钊靠近应玄,在耳边低声说道,“老爷,雁书要走了。”
闻言,应玄老脸一沉,向祁让道了声失陪,便走了。只留下祁让一人自言自语:“看上去挺慈祥的老头啊,希望是我猜错了。”
一路上,应诏沉默不发,带着应玄穿过府邸中央,朝后院走去。
“他人呢?”应玄终于发话。
“在马棚,和笛儿在一起。”
“在一起干嘛?”
“这能干什么?聊聊天,说说话而已。”应钊越说越心虚,“当然,现在就不一定了······”
应家府邸后院的马棚很大,但正值岁宴时期,送礼祝贺、接亲送客都需要车马,因此此时马棚中的马匹并不多。一个模样俊美的少年郎,正牵着一个丫鬟的手,靠在一根柱子的背后,另一只手抚摸着姑娘的小脸,低声细语地说些情话。一旁还有一个下人,添完草料后又开始旁若无人地铲起马粪来。
“应雁书!”应玄转过围墙的拐角处,来到马棚口,朝里面怒吼着。老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在空荡的马棚回荡,震落了棚顶的几摞稻草,连一旁的马匹都被惊到,方才的下人赶忙把马稳住。
“老爷!”“爹!”丫鬟与少年郎都被应玄吓到,从柱子后闪出来。
老人刚才怒火攻心,用气过猛,吼完一声立刻开始咳嗽。一见到应雁书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咳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背过气去。身后的应钊连忙轻拍着老人的后背,给老人顺气,同时给了笛儿一个眼色,示意她快走。年少fēng_liú、你情我爱这种事没有什么可说的,老爷子的火明显是冲着应雁书去,和笛儿没关系。再说,这臭小子一会免不了一顿骂,当着下人的面不好。
应雁书十分年轻,已是青年,但还留着少年的稚气。眉清目秀,相貌俊美,是标准的玉面小生,应家的玉柳剑法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如果他不说,谁都想不到他是干什么的。现在他明白这顿骂是躲不过了,索性靠在柱子上,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爹啊,这么大把年纪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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