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琳琅的话(1/2)
就算有皇上的宠爱,若是在一个卑贱的位置上,也好不到哪去,人家明面上不做,暗地里有的是招数,心里的位置?心里的位置越重,那遭人嫉妒更甚,更是催命符一般。
如今想着这些往事,她真是唏嘘,若是今时的她,定会把那些菜塞进那些人的嘴里,让她们享受去。
而鹤炎今日又跟她谈心里的位置,着实让她气闷。
若是没有前世之事,或许她会为了‘心’‘情’这些个字陷进去,可是鱼蝶儿已两世为人,而且前世已尝尽诸般苦楚,所以这一世,再跟她谈心里的位置,她是嗤之以鼻的,让她每月领着十两月银,用着锡瓷器,连赏赐个奴才都拿不出钱来?冒着怀个龙种也可能被人害的生不了,她是如何不甘愿的,严重失衡的天平谁会愿意去坐在另一端。
不过这些她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毕竟她没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从未表明过对他有情,她也深知他们的地位之悬殊另结局早已注定。
反正她是不愿与众多女人一起拼了老命的抢一个男人,抢到手了又怕哪一日被旁人又抢去,这种日子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她厌恶这种宫廷生活,若不是为了报仇,打死她也不会想再入宫,所以对于太子,或许有那么些倾慕,也感动他对于自己的一些好,但她真的不曾想要嫁给他。
而且她在宫里的目的也只有那一个,哪一日心愿了了,她便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又怎能平添一份牵挂在这宫里。
所以她踌躇半晌,却只淡淡道:“我并不想逾越谁,也不想被谁处心积虑的想要逾越,太子若想我好,便放了我吧,我们是云泥之别,就算你把我放在心里,也会被人生生挖去。不如放开,于你于我都是最好。”
鹤炎一怔!心里便微微发慌。
许久才苦涩道:“蝶儿,你别怨我,我虽贵为太子,高高在上,但却是行在刀尖,事事如履薄冰,因为有太多人虎视眈眈盯着我的位子,盼着我出错,自小母妃便如此叮嘱我,所以我从来是恭顺谦和,事事希望做的周到,让人挑不出刺。有时候我觉得很累,伪装的累,但是挑了半路的担子已经不能放下,只能把我所有的反叛与真实的想法都埋藏在心里。”
又像是下了决心道:“直到你的出现,我发现为了你,我还是能毫不犹豫抛开伪装,直视自己内心,也敢不计后果的敌对任何人,包括皇权!我也想过,抛掉这繁累的名头又如何,若是拿这个位子能换你相伴,或许也是个好选择。”
“若你肯说一句让我不必考虑这些责任,我想我也许真的会凭着自己的心放肆一次,哪怕一起天涯海角。”鹤炎眸子晶亮,切切道:“可是,你肯说吗?”她似乎从没表示过。
鱼蝶儿不敢接话,她知道鹤炎想要她一句承诺,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说了会有怎样的结果。
见她没有答话,他竟然常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也许鱼蝶儿说了,反而让他为难。
下一刻他嘴角上扬,:“好在你还在这宫中,也许这样也好,有个品级总不会受人欺负,我也好放心一些,但我还想问你一句,若有朝一日我承了帝位,你还愿意继续做皇御女官吗?”
鱼蝶儿抬头道:“若是需要,我自然是愿意。”那个需要便是若那时鹤璧还健在的话。赶她也不会走的,若是已手刃仇人,那就是没需要了。
这话却让鹤炎有了一丝轻松,仿佛所有的苦闷愁肠都如浓雾遇见日光般要散尽了。有希望总是好,总不是让人撕心裂肺那般绝望。
鱼蝶儿望了一眼远处,发现后园门口,站立了一抹绯红的身影,她清楚的确定那是琳琅郡主。
原来两个人一起来的,鱼蝶儿不知道鹤炎为什么没让郡主同来,而让她在远处等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怕她们再起争执?还是觉得她们之间有嫌隙,自己会讨厌郡主,所以不想让郡主来招厌?还是郡主若是在旁,他有些话不好说?
总之她看到远处郡主的翘首以待,便说了一句:“我要回殿里了,若没什么别的事,太子也请回吧,莫让郡主等烦了。”说完一袭荷色襦裙便往院门方向踅去。
鹤炎几步跟上,陪着她走,两人都没再言语,只是相陪而行。
他不时看她一眼,见她只低着头走,一言不发,他便也低头,遂看见她脚下一双软缎子的绣花鞋,上面的图案不是富贵的花,也不是鸟禽之类,只是几片绿叶青草。单薄的就像他此刻的心,一点绚丽色彩都没有。
当她掠过琳琅,即将到跨出园门时,却意外的被琳琅叫住。
琳琅郡主一副傲慢得意的神色,冲她道:“你不是升了女官,怎么还在这里赖着不走?还想缠着炎哥哥?”
“狗撵耗子!”鱼蝶儿从唇缝中吐出几字。
鹤炎扯了把琳琅,试图阻止,可琳琅并不买账,甩开他,对鱼蝶儿道:“你说谁是狗?你这种贱命连狗都不如!凭你的身份也想喜欢炎哥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别再缠着他。”
她说完轻蔑的瞥了鱼蝶儿一眼,别过脸去。
“缠!”鱼蝶儿往回退了两步,站在她面前,“你说我缠着太子?”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你能替皇上治病,就凭你打了我,炎哥哥都不会饶你,现在恐怕你早就脑袋搬家了,炎哥哥不过是孝顺皇上,所以对你另眼相待些,你别不自量力就以为是对你有着什么。”郡主把头扭回来,直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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