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直接闯入(1/2)

“我昨晚就说过，你们最好先离开上海，可你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现在好了，你有一个人被抓了，如果他扛不住日本人的刑讯，这里很快就会被日本人锁定。依我看，咱们还是换地方吧，不管怎么说，未雨绸缪总是要的，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再出什么其他的纰漏。”

陆远的话像一柄尖刀直刺入许还山的心头，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反驳陆远，因为他知道陆远说的都是正确的。得知许还山手下那人是在法租界里被抓走的，陆远马上给已经返回酒吧的汉斯打去电话，半个小时之后，陆远受到汉斯回复来的电话，言称许还山手下那人已经被关押在法租界的中央捕房里。

终于有了自己人的消息，得知人被关押在法租界巡捕房里，许还山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拿起电话联系人，准备寻找保人去巡捕房保释。“你先别着急，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没等许还山的电话接通，就被陆远突然出手阻止。“你仔细想想，法租界巡捕房都快混成日本人的应声虫了，他们抓住身上带着武器的人，怎么能不交给日本人处理？”

陆远的怀疑令许还山哑口无言，仔细想想，陆远的疑问并非没有一点道理。特高课和76号早已经不把法租界巡捕房放在眼里，他们的便衣特务甚至光明正大的带着武器自由出入法租界，而那些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只会选择了无视。手下组员被抓的时候，许还山就在现场，虽然看不清楚现场的具体状况，但许还山很清晰的听到了现场有枪声传出，按照法租界巡捕房的一贯作风，如此抓到的人是一定会移交给特高课或是76号的。

“难道这是一个圈套？”许还山不禁暗自嘀咕一声，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日本人带走。抬头看了一眼陆远，见对方还处于沉思当中，许还山随即一咬牙还是抓起了电话，只要事情还有一丝丝的可能和希望，他都不能选择放弃。许还山拨电话号码的举动再一次给陆远阻止下来，满眼不解的看向陆远，许还山沉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要慌，也不要急，如果那是日本人设下的陷阱，他们总是要等着猎物出现才是。要有相应的对策，总要先看过实际情况再说，你先带人转移，我带人去中央捕房看看情况。”陆远从许还山手中拿过电话，给自己之前雇佣过的美国人马克斯打了个电话。“我一会和那个美国人去中央捕房，不管是不是日本人的陷阱，我都会给你打电话。只是我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把你的人救出来。”

陆远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许还山刚开始还没有醒过味来，等马克斯赶到，陆远换不走出住所的时候，许还山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算是明白了陆远那句话的深意。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一旦确认无法把人救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日本人动刑之前，抢先一步杀死被捕之人。陆远说出那句话，就是担心许还山事到临头的时候优柔寡断，他是在专门提醒许还山。

在马克斯赶来住所之前，陆远就已经确定了一条路线，这条路线看着是绕了远路，但这条路线是一定会经过中央捕房再到达酒吧的。马克斯开车，陆远坐在轿车的后排座里，按照陆远的指示，轿车兜了个大圈子，很快出现在中央捕房附近。“哈，果然是个陷阱。”轿车还都没有行驶到中央捕房，陆远已经打开的全视角地图上，就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

轿车行驶过中央捕房的时候，陆远从车窗往外看去，只见街道两侧多了很多的小摊贩。租界里有很多的小商贩，这在日军控制上海华界之后便已经随处可见，可这些小摊贩在陆远看来却不简单，陆远甚至还发现一个擦鞋的小贩赫然穿着一双价值不菲的法国皮鞋。“呵呵，还是没有长进啊。”看着车窗外漏洞百出的日伪特务们，轿车里的陆远不由得暗自发笑。

“我去中央捕房看过了，这里多了很多乔装的日伪特务，明显是日本设下的一个圈套。所以，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一定能救出你的人。”陆远的嗓子忽然有些发干，亲手开枪射杀地下党成员，陆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可是为了许还山和其他那些地下党成员的安全，这个已经被捕的地下党，绝对的不能活着被日本人带走。

电话那头的许还山似乎正处于强烈的挣扎和犹豫之中，稍稍停顿之后，陆远缓和了语气缓言到，“你应该很清楚日本人的手段有多卑劣和残酷，我也很清楚，你的手下或许能扛得住日本人的严刑逼供。可你要面对现实，与其要他经历日本人的酷刑之后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废人，还不如在我们能控制局面的时候，给他一个体面的结束。”

听到陆远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许还山已经哭出声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个被捕的组员是他的亲弟弟。片刻之后，许还山的声音终于在电话中响起，“你看着办好了，一切都交给你，如果，我是说如果，请你给他一个痛快。”电话挂断的瞬间，陆远还听到许还山的抽泣声，在电话亭里略微楞了一阵，稍稍平复了心情的陆远这才缓步走出电话亭。

“马克斯，看到前面街口的那家咖啡馆看吗？你先去那里喝杯咖啡等我，我稍后去找你。”走到轿车边的陆远并没有上车，而是从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