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个纸阄儿赛千斤(1/2)
还有那些应神童科考试得中的神童们,个个都是妖怪,少伯你难倒忘了杨炯杨盈川十岁即应神童试高中,待制弘文馆的旧事?跟他们比,无花差之远矣”
“那不一样,他们只是读书习文上早慧些罢了,无花却是能窥人心,小小年纪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能准确查知某之心性,这一点四杰谁能做到?”
王昌龄说到这儿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风猛然一转,“哎,本朝好神童,认为是天降祥瑞之兆,所谓人瑞一老一小嘛,以无花之才尽可以举神童啊,他还能考不过?”
自己说完没等王缙答话,自己又“啪”的一击掌,“不行,无花年纪已到十五,没资格举神童了,哎呀,可惜,太可惜了”
一边说着可惜,一边嘴里啧啧有声,惋惜之情真真是溢于言表。
王缙嘴角扯了扯,他以前并没怎么跟王昌龄交游往来过,现在可算是知道兄“王少伯为人情热于中,言健于外”的真实含义了。
“少伯兄且先不必为无花叹惋,这一曲结束就该是醉梦楼了,妖不妖的且看他此番表现”
他们这番对谈柳轻候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正是郁闷的不行。一切都源于刚才那工作人员告知的一个新规则,意思是说今年的花魁大赛要跟朝廷的进士科考试接轨,进士科考试考诗时只考律诗,且是限题限韵,花魁大赛也要比照办理,非如此不足以提升大赛的x格。
他刚一听到这个今天才刚刚冒出来的新章程当真是又气又怒,同时心里又凉。
黑幕!这条新规突然出台的背后绝逼是有黑幕!好吧,这个以后再说,至少是等抓阄之后再说,当下先得定心定气。
娘啊,凉啊,凉凉啊,就这一条新规把他前两天封闭后园所做的万一之准备给彻底废了个精光。
前两天他跟许公达、九娘凑在一起鼓捣的是宋词制曲。按照豪放与婉约两类制了两支曲子,虽然是许公达亲自操刀,但因为时间太紧,实话实说那曲子其实非常一般,但好就好在变化灵活,临场稍稍调整后就能搭配字数不同的宋词演唱。
唐诗咱背的不够多那就加上宋词呗,反正虽然都叫着宋词,但其实词早在前隋就已出现,李白、白居易也都写过,唐人并不陌生,认为它是诗之变体,名字也不叫词,而是叫“诗余”。
诗余也是诗啊,不违反规则。而且跟诗比起来,其实词明显更适合配乐演唱,唱出来也更好听,这是前两天柳轻候提防崔颢的应急后手,也是今天唯一且最后的依仗,是他敢跟着工作人员来舞台的最后一点底气,是跟王缙说撞大运的资本……现在全特么被废了。
宋词一废半壁江山没了,剩下的还得再过只能是律诗,以及还要限题、限韵三道筛子,这……娘啊,凉啊,冰冰凉啊。
再凉该来的也躲不过。前面参赛的歌伎刚刚表演完,柳轻候即刻被引上了舞台靠向观众的右侧角落,那里置有一小几,上面放有文房四宝及香炉一支,炉中插着只有正常燃香一半长的短香。
刚在小几前跪坐好,立时便有行会工作人员捧着一只小白瓷坛子上前,把坛子冲着下面的观众绕了几圈后送到他面前,打开坛盖示意抓阄。
柳轻候伸手进去抓了一个。他这边阄儿刚拿出来,那工作人员放下坛子就开始用火煤子燃香。这支燃香的时间基本正好够九娘走上舞台整理好乐器,香尽诗不出,或是出了却违了规矩便等同落败,结果自然就是惨遭淘汰。
自他一亮相,舞台下的气氛顿时就跟刚才大不同,纷纷攘攘的喧闹陡然而起,比之前来的都热烈。
“和尚!娘子快看!是个小和尚!”
“魁首,魁首,他家就是上一赛的魁首”
“上次他就上过台,不过是个捧琵琶的”
“花魁大赛里出来个和尚,真他娘稀奇。这年头儿和尚不念经,该作诗了”
“侯三儿你知道个屁,且向孙先生请教请教,历来诗僧多的去了,哼,没见识!”
……
柳轻候近在咫尺的舞台下喧嚣充耳不闻,此时他所有的关注乃至力气都在手中那个小小的纸团上面。
一个小纸团似有千金,柳轻候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打开了纸团。
他开的慢,所以上面的字是一点点显露出来的,首先露出的是两个字:
七律
律诗不是五律就是七律,既然已经限定是律诗,那这两个字包含的信息就不那么重要了。
把刚刚深吸进来的气吐出去,再深呼吸了一回后字条再被展开些,露出的依旧是两个字:
寄情
刚刚七律限定的是体裁,是诗歌的形式;而这“寄情”二字限定的就是题材,也就是诗歌的表现内容。
看到这两个字,柳轻候心中一喜,好好好,运气还算不错,这个题可真不算偏,陆机在《文赋》里说诗是缘情而绮糜,抒情诗在诗歌里可谓是主流的题材了,这要是抓个出游仙诗或者是玄言诗那样的窄题,甚至不用再往后看,当下直接就是个死翘。
再度换了一口气后,柳轻候拨开了纸阄儿最后的折叠,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题目彻底大白于眼前,纸阄儿最后的折叠隐藏着的只有一个字:
看
这就是给定的限韵。整个抓出来的诗题意味着柳轻候需要在燃香烧尽前整出一首最讲形式严谨的七言律诗;内容是寄情之作;全诗所有需要押韵的地方必须是与“看”同韵,而全诗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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