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勋贵的打算(1/2)
高遵裕见李不弃在聘请京城年轻的穷秀才做老师就问他为什么要办学校,李不弃问:“你是想听高尚的,还是不那么高尚的?”
“那就先说高尚的。”
“我大宋以仁孝立国,八十年来仍有不受教化者,实在令人痛心。兴教化乃我读书人分内之事,责无旁贷,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既然薄有家资,便当……”
高士亮打断李不弃的话头:“好了好了。哥哥再说说不那么高尚的。”
李不弃哼了一声:“我住在弩手巷,一时半会儿是搬不走的。看看那地方有几个富的?我家存着那么多铜钱人家都看着能不眼红?不患寡而患不均啊!不拿出点儿钱来做些善事,指不定哪天就让人一刀砍了。”
高遵裕想了想说:“有道理,没想到你竟想得如此长远。”
李不弃却在心里吐槽:倒霉的封建社会,想做点儿好事还要自污。
路过大相国寺后门的时候高遵裕又想起中秋节晚上那一出来,就问:“那赵家小娘子可让你得手了?”
李不弃说:“哪有那么容易。这些日来好些人都给赵家提亲呢,幸好一直还没定下人家。”
高士亮忙说:“还是石老七的计策好,待那小娘子出门便让石老七他们假装调戏于她,然后你再英雄救美,让那小娘子心许于你……”
“扯淡!万一弄假成真,我浑家给调戏了我岂不是吃亏?”李不弃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拒绝了这个馊主意。实际上是李不弃打听到赵家小娘子甚是聪慧,出了那样的事未必不会怀疑是做的局。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晚上高遵裕把和李不弃见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禀报给几位叔伯,说完后他二伯就挥手让他退下了。高琼的四儿子问现在年纪最大的二哥:“二哥真的想好了定要把那李不弃安插到官家身边?真的值得么?”
高继忠用力点点头:“这不光是我的意思,王家也是这个意思。”
高继伦吃惊了:“王家也是这个意思?”
高继忠说:“正是。”
“这是为何?哥哥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一个军汉家出身的小子,既没有做官也无甚军功,只是会画画儿,为何会入了你和王家的眼?”
老三高继和叹了口气:“知道为何你这官位总是上不来,便是因为你太粗疏了。若只是李不弃能从文官手里死里逃生还可说是运气,可他回到汴梁半年来做得这些事一件件都是奇思妙想,这样的人岂能久居人下?若是放他在官家身边假以时日必然不可小觑。何况他差点儿死在文官手里,连着两次让文人吃了暗亏,由此看来他和文官必定不对付,在官家身边或可成为我将门的助力。”
高继伦还在迷糊:“我将门安享富贵,为何要他助力?”
高继和看向高继忠,高继忠叹了口气说:“我将门是武人,如今越来越为文官所不容。若不是官家需要将门掌管禁军,还不知会如何。近来越来越多文官们倡言变法,吕相虽然拼命支撑只怕也挡不下了。左右藏库都空了,曾经东征西讨的大宋禁军连小小的夏贼也打不过,要出大事了,不变法也不行了。
可是文官那德行有什么事总栽在武人身上,谁知道他们要怎么变法?是不是要先拿将门开刀?所以官家身边一定要有我们的人,有时候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咳了两声喝了口茶润了嗓子高继忠郑重地说:“老四啊,我和你三哥年岁大了,来日无多。当年父亲去世时你还年轻,因此有些话没有交代给你,今日我就替父亲给你交代清楚吧。以后六郎、七郎、八郎他们回来我也会说与他们。”
高继伦忙问:“不知父亲当年交代了什么?”
“父亲说我将门敛财不过是自污的手段,要想富贵长久还要靠沙场征战得来。看那南唐李煜富贵如何?一朝落入他人之手一切皆成云烟,只能垂泪对宫娥呀。”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要我家不得荒疏武事。”
“可是家里孩子总有贤与不肖之分,再者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话竟不敢对他们说去,怕惹祸。这些孩子便以为我们将门本来就该这样的,再下去些年,也就都废了,都养成猪了。再者那些文官把‘文贵武贱’喊得山响,又都是不能做事的,我高家儿郎让他们指挥着上了沙场也是送死的命。
那李不弃既然能让人不敢骂‘贼配军’,不敢说‘东华门唱名方为好男儿’,他把‘文贵武贱’扳过来才好,我高家也能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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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衙门都准备封印过节,赵祯就是有再多的不如意也不由得松懈下来。这时候曹皇后偶然说起勋贵家多请李不弃作画的,提出也想请李不弃画一幅像。
这几天有几家勋贵来求赵祯的画,皇后再这样一说赵祯就想起了李不弃。
皇帝把提举皇城司的甘召吉叫来问:“可查清了李不弃是否夏贼奸细?”
甘昭吉忙说:“官家,李不弃自从回到京城来往的人皆是有根底的,唯一来往密切的一个陕西人还是在军中作过效用的,因此似乎不像与夏贼有什么牵连。他教着工匠们给战马钉马掌也作得甚好,小的听说现在都夸那马掌比以前用的保护马蹄的法子好呢。若他是夏贼奸细,这法子似乎不应当献出来。”
看着赵祯点头甘昭吉又说:“还有,小的听京中传言,前些日子镇戎军那边军士差点儿骚乱起来,就是因为有人要想把好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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