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 武试·默武经(1/2)
张承看了一眼眼前长髯黄脸战将,沉声喝道:“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准汝一百五十步射靶之请。”
“多谢将军。”马忠丝毫不敢托大,眼前的张承,已在淮南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声名,乃是徐州司马太史慈的信赖的副将。
“此将,便是马忠?”
“听闻此人曾率二十兵卒,护送毛孝先数百里进长沙。”
“主公看重其人,是因他在淮南之战,身先士卒,每逢战阵,誓毕先登拔旗之勇。”
话音刚落,场上弓弦连响,箭矢应声稳稳地落在箭靶之上。
“秣陵将军府裨将军马忠,步射十分。”
话音落下,全场响起惊呼,此人,竟然能在这么多的大将亲信部曲和名将之子中拔得头筹。
随后的骑射,马忠十分,朱然九分,樊艾八分,纪水七分……
很快,一份简报便呈至看台前,张承朝着台上太史慈拱手一辑,“禀报司马,此番武试·马步射一科,头名者马忠,次者朱然,樊艾、纪水等人再次之,过此一科者,有一百二十七人,仅五人马前失蹄,落榜。”
太史慈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勋,“子台将军,接下来这武经一科,便交与汝了。”
“喏。”
——
半个时辰之后,在校场正前方,已经摆上一百二十七张长案,刘勋安坐于看台之前,面对众人,腰板挺得很直。
“吾乃豫州刺史刘勋,乃武试第二科主考,汝等于郡学、州学所学,皆以笔墨书之即可,莫要疏忽大意,夹带舞弊。”
“喏。”众考生轰然应下。
试卷只有一张,是铺到案上木板上的一张宽纸,此刻纸上,印刷着密密麻麻地小字。
题有十道,每题一分。
前面六道都有选项,隶书“壹”,“贰”,“叁”,“肆”。
太史慈看着正襟危坐的这些少年郎,面上带笑,“吾军中将校之中,识字之人不少,但能书者,却是罕有,场下这一百二十七人,俱能书自家姓名,但若是让他们如文吏一般长篇大论,亦是强人所难,这前面六项,只得是命文吏为考生宣读。”
“善。”几名战将都点头称善,的确,场中这些考生之中,如樊艾等扬州系的兵将,已在州学郡学读书习字一二载,他们在默武经这一科,有着天然的优势。
如朱然、纪水、马忠等将,或是家世渊源,或是有私塾小灶,亦能赶上进程。
其余从军中底层擢拔上来的都伯、军侯,大多只能书自己姓名。
“主公之命,也并非让军中将校皆能高谈阔论,书治军之策,只需读懂战报即可。”回到座上的张承亦是笑道。
“仅是武试一途,君侯亦让吾等大开眼界,这默武经一科新规,自然是极好的。”
眼见着一名书吏拿着试卷走到场中,台上几人也各自收声。
“春闱武试·默武经一科,多选第一题。”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汝等独领一军时,若粮草短缺,为将者,当如何决断?”
闻言,台上几人对视一眼,却见太史慈抚须笑道,“此乃吾《江东兵法》·变字一篇。”
“其一,可杀马煮肉,分食众军。”
闻言场中众多军士双眉紧锁,众所周知,江东缺马,便是裹挟淮北之马,如今也在此营中,其余江东众军,除却驮运辎重之驽马,和战将哨卒的马匹,再无良马分配。
军中更有新规严令,敢杀俘虏或营中战马之人,斩。无故杀马而食者,斩。
朱然嘴角微微勾勒几分,心中暗忖,“一群糊涂之辈,岂不知粮绝之时,便是树皮草根亦要食用,战马虽可为破阵之用,但若饿死军中儿郎,又用何人征战?”他将笔尖在砚台上点了点,提笔在试题下方的“壹”那里,勾了个圈。
“其二,可派兵入附近山林搜寻野果野菜、狩猎山中野味,渔江中鲤鲫食之。”
这一次,倒是几乎所有人都提笔勾圈。
“其三,可聚军中金钱,向就近村落百姓购粮,若百姓不允,可强行征收。”
朱然听完前半句,提笔欲落,听到后半句,手臂一顿,嘴角露出几分苦笑,“这第一题,竟有伏兵。”
他不动声色地环视左右,果然,不少人果真是提笔在花圈。
“愚蠢,吾等供给,全赖江东父母,即便吾等饿死,亦不能强行掠夺他人之粮。”马忠先后跟随不少良将帐下,自然耳濡目染,早知其理。
“其四,若知粮草将尽,无人援救,当尽早撤军。”
这一次,所有人再次提笔勾圈。
台上,太史慈环顾一眼左右,“汝等以为,此题如何?”
吴敦苦笑,“若非出题之人乃是主公,吾倒要好生喝问一番出题之教授。”
张承哑然失笑,“这第一题,乃是考吾等是否怀有善心。”
果然,第二题,便是考究仁心。
朱然双眉微皱:“城破之后有一百战劲卒施暴城内妇人,是否斩之,此题当真让人难以决断。”
这题仍然是有三个选项,其一,斩之;其二,放之,以重金酬妇人。其三,放之,命军士娶这妇人;其四,若有军令在先,斩之示众,若无军令,则以第三条处置。
纪水冷笑一声,“吴侯治军虽严,却有仁爱之心,郡学治军新规第一条,百姓乃吾等军士之衣食父母,需敬之,辱之必罚,这前三条,都不能选。”
他提笔在第四个选项上画了个圈,一脸自信地抬起头来,静待下一题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