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山雨欲来(1/2)
说着胡师爷便扒拉开王破瓢推门便硬往里闯,谁知他刚踏入前脚,头顶便传来一阵“哗啦”声。
他连忙抬头去看,连汤带水的浓臭液体倾泻而下,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紧接着木制的恭桶落下,哐叽一声闷响套在了他头上。
那群原本跟在他身后作势要冲的边军连忙捏着鼻子退了出去,门口顿时臭气熏天起来。
胡师爷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哀嚎,挣扎着要把倒扣在头顶上的恭桶去掉,谁知脚下一滑,“哧溜”一声便四仰八叉的冲着前面的夜壶重重砸去。
小小的夜壶哪里经得住胡师爷的身量,顷刻间被砸的粉碎。
惊慌失措的胡师爷好一番挣扎才从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阵恶臭传来,他伸手抹去眼睛前的异物,浑身臭气冲天的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秽物浇满了全身,脚下则撒了一地的炒黄豆。
他的脸色登时就绿了,恼羞成怒的喊道:“姓熊的,你暗算老子!我要扒了你的皮,给我搜!”
熊楮墨捂着肚子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他捏着鼻子游走到了窗户边,背对着胡师爷贱兮兮的说道:“哎呀,胡师爷,你把我逼的这么饿急,忘了跟你说了。
你知道咱这是边关比不得京师,时有贼人出没。为了防盗,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采取了些防盗措施。”
王破瓢早不知何时已经游走到了人群的边缘,一语双光的笑道:“这东西锁头一样,防君子不防小人!哎呀妈耶……”
就在此时他手中的豆腐脑和豆浆一失手撒了一地,脚下一滑向着楼下滚去。
人们听到惊呼,本能的转身去望,顷刻间便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王破瓢的身上。
屋中的胡师爷连忙死死地堵住门口,转身冲着楼下张望,满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有人逃跑吗?”
熊楮墨抓住时机,不动声色的把粗布床单给解了下来,反手就给扔到了床上。
他身后的边军头目连忙说道:“不是,是有人摔下楼了。”
胡师爷实在受不了这一身腌臜,转身怒道:“速战速决,赶紧搜,老子要去洗澡!”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就连床都被边军给拆的七零八落,可别说人了就连跟线头儿都没有找到。
胡师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站在那里下不来台,指着房中那唯一的可疑的带血粗布床单恶狠狠地问道:“上边的血你怎么解释?不会是女人的经血吧?”
熊楮墨站在窗边,捏着鼻子冲着胡师爷只招手,贱兮兮的说道:“胡师爷你过来看啊,我有痔疮,你过来看啊!”
说着他作势就要脱自己的裤子。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去找那女子,一样能在大人面前扳倒你!”
胡师爷脸都气黑了,说完扭头就走。
他身后的边军头目连忙凑到熊楮墨的跟前,陪着笑脸说道:“熊指挥使,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海涵。”
熊楮墨捏着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一切损失由你们赔。”
那边军头目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我们赔,我们赔,必须我们赔!”说着把五十两银票塞到了熊楮墨的手中。
熊楮墨笑着摆了摆手,笑道:“算你小子懂事!”
半晌后,当恼怒的胡师爷费尽心机顺藤摸瓜终于找到王婆的时候,他的肺都气炸了,因为王婆死了。
王婆一死,胡师爷的线索彻底断了,别说弄死熊楮墨了,就连把柄都没得抓。
甘州城南门外城隍庙,稀疏的人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官道上走着。
王破瓢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冲着熊楮墨点了点头,笑道:“事情都办妥了!咦?!老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带人在外面打劫靼清皇商范永斗的粮车吗?”
奥观海的心里如同装了一枚二十公斤的杠铃片,心情沉重的说道:“今天范大师刚收到熊老爷子飞鸽传书,建奴集结了数万人正在借道喀尔喀领地向西游动。
回到洪水堡就被卢大师抓了差,就没再出关。”
王破瓢耸了耸肩,没心没肺的笑道:“嗨,我还当多大点儿事儿呢!
天塌不了,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的秦军不是挺能打的嘛,即使建奴真的来了,也有他们顶着。”
熊楮墨面若寒霜的说道:“你把形势想的太乐观,洪承畴去年十一月就被崇祯帝给调去守护京师了,他的最新的头衔是蓟辽督师,自己都焦头烂额的把,哪里还顾得上甘肃镇。”
王破瓢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问道:“那孙传庭呢?他不会被调去守卫京师了吧?”
熊楮墨苦笑一声,说道:“孙传庭跟洪承畴一起去的,他被升为兵部右待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保定、山东、河南军务。
但是由于孙传庭和主和派的杨嗣昌及中官高起潜矛盾颇深,他们哪有不从中作梗的道理。
孙传庭就京师三番五次上疏请见崇祯帝,却因为杨嗣昌和高起潜的阻挠一次也没有见成,一怒之引病告退。
结果杨嗣昌抓住时机落井下石,说孙传庭称病乃推托之举。崇祯帝一怒之下把他给贬为平民,此刻正关在大牢里等候发落呢。”
王破瓢发出一声惊呼,面色苍白的说道:“就凭李栖凤那两下子,甘肃镇岂不是……”
熊楮墨冲着他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甘肃镇前途堪忧,回去再说!”
奥观海叹了声气,愁眉不展的说道:“哎,说句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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