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风云激荡几时休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不安(1/2)
张锋聚和段从文悄悄对视了一眼,都是目光闪动,心中多有所想。
张锋聚向后摆了摆手,众将会意,纷纷告辞离去,留下三位大将军单独叙话。
张锋聚又瞅了段从文一眼,目光沉沉,似有警告之意,段从文微微笑了笑,敛下眸子,算是稍稍示弱,但心里也也有些恼火,你张佩官就算官大一级,但给他使威风,却还差着一些。
若非看在大帅面子上,不然的话,到是要跟其人理论理论。
张锋聚不管那么多,在他眼中,天大地大,能让他张佩官忠心效命的,不是什么朝。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大哥话中虽有激昂之意,却也隐约透出了些退隐之心。
这肯定是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想想也知道,朝廷上那些人,定然都红着眼珠子盯着前方将士们浴血满身得来的那点子功劳呢。
而这些年,大哥在京师肯定也没少受了委屈。。。。。。他们也不想想,大秦若没有了大哥,能有今日之局面?
凭他们那点子能耐,有谁能率兵平灭诸国,在短短二十余年间,让大秦走到今日之地步?
不过,虽说他心里面好像有团火在烧着,但还是琢磨了一下措辞,这才道:“大哥,小弟今天跟您说几句心里话,您听了可别着恼。”
赵石微微侧头,蹙了蹙眉头。哼了一声摆手道:“有些话,就不用说了,今日之功,惠及千载,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想那些没用的,知道吗?”
张锋聚噎了噎,不过不管是为大哥不值。还是因为这怨气由来已久,这些话都堵在他心里多时了,此时可谓是不吐不快。
“大哥,有些话,不管你愿不愿听,小弟都得说上一说,朝廷不公。。。。。不说景兴年间种种。就说这些年。前有张培贤,几番挥军东进,都是丧师辱国,错漏百出,却还一直安安稳稳的做了那么多年的河洛宣抚使,凭什么?”
“再说后来的江善江君慈,他算个什么东西?还定鼎第一功?精兵强将,归于麾下。只打下了个开封,朝中就是谄词如涌,咱们兄弟,打下蜀中,攻克河中河东,平灭西夏,朝中哪次不是攻讦不休?这凭的是什么?”
“江君慈已死,小弟本不应该再说什么,但朝中传来消息。听说要给他晋一等公位,呸。领着数十万大军,占尽功劳。也才将将打下河南,就要封公?那小弟等人,南征北战这些年,谁的功劳比他江君慈少了?小弟还算好的,才是个三等侯,他也配封开国公?”
“小弟不是为自己不值,而是觉得朝廷待大哥太苛,这次大哥带兵,举手间,便定河北辽东,何其易也,回京之后,朝中又该如何封赏?”
“容小弟猜猜,肯定又有人拿中原来说事儿,或者嘀咕什么功高盖主的话,赏赐也定然不尽人意,这都不新鲜了。。。。。。”
“说不定,还要把江君慈抬出来,给大哥添恶心,也不想想,凭他江君慈,也配跟大哥同列?”
“所以,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正小弟以为,忍了这许多年,这次却不必再忍了,朝中若有人再敢对大哥不敬,小弟可不答应。。。。。”
这样激烈的反应,有点出乎赵石意料之外,段从文听的也是心肝直颤。
实际上,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张锋聚率兵镇守大同边塞多年,但自成武五年灭夏之役后,河东军便再无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两次中原之战,第一次,张培贤领兵,还不算什么,但第二次,江善领兵东出,便引起了张锋聚极大不满。
河东军之精锐,冠于秦军,他不相信,朝中众位大人,甚或是陛下,不知道河东军的战力。
但最后怎么着,河东军最精锐的一部分,动也未动,只抽调了些禁军南下,同在大同的兴武军都比他张锋聚占的便宜要大的多。
而攻取开封一战,更有意思,大功全在河洛军一边儿,其他诸部,喝口汤都被烫的呲牙咧嘴。
这是朝廷的意思,还是江善的意思?
定鼎第一功?呸,朝中那些狗屁官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这样的怨气,其实已经积聚到了一定的程度,今日才爆发了出来,因为大哥赵石就在眼前嘛。。。。。。。
这样的因果,种因于何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实际上,骄兵悍将,征战沙场,最容易出现的就是这种情绪,其中种种,不需赘述。
文臣为什么如此提防武人,就是这个原因了,功劳稍有赏罚不明之嫌,手握兵权的大将,就容易失去控制。
这是极为可怕的一种情形,却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种局面。
而延及开来,张锋聚直吼吼的能说出朝廷不公这样的话来,其他人呢?大将军赵石的旧部,如今遍布军中,是不是同做此想?
段从文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他可也是大将军旧部之一,扪心自问,午夜辗转之间,是不是也曾怨怪过朝廷不公?答案是肯定的。
大将军张培贤去后,江善把持河洛兵权,得罪了太多的人,河洛大军的同僚,都有着不服,其他赵大将军旧部,又怎么会服气?
这一次中原之战,不过是个引子,若江善能一举平定江北,情形可能会好一些,大将军赵石也不会出京再领兵权。
但现在的问题是,大将军江善未能速战速决,战事拖沓的像陷入了泥潭一般,成武十四年起兵,到了如今,整整一年过去,也不过是打下了开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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