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平凡生活49(1/2)

今天腊月，就像二丫说的冬至后更冷，这是何草草两世来感觉到最冷的日子。要是离开了炕，不一会，何草草就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冻僵了。

自打下雪后，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为了减少离开炕的次数，何草草每天就喝一碗水，就是为了不上厕所。

这露天的厕所，人一蹲下去，四面八方的北风就呼呼地吹过来。那酸爽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娘，我不去伯婆家，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何草草穿着棉袄，坐在床上，脚盖着被子抬头问何李氏。

今天腊月，何草草一家要去舒伯婆家帮忙做腊肉。按辈分高低先后杀猪，何老祖家还没分家，他的辈分很高，是在早上就开始杀猪。

温柔地摸摸何草草的头，何李氏把何草草抱起来递给何来银，哄说，“不行，三丫。你要冷，我叫你爹抱着你去。你伯婆家今天要杀猪，又是腊月，你不能不去。乖，我们很快就到你伯婆家，听话，知道吗？”

何李氏也知道何草草非常怕冷，可是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家里人都去了，要是何草草怕冷不去的话，这对主家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事，也是不尊敬人家。

进入腊月就是杀年猪的时候，因为之后大雪会封路，在农村这天要杀猪的主家会请和自家关系好的没杀猪的人家和邻居到家里帮忙。要是有那家请你去帮忙，通常都是要一家人去，这是礼貌也是习俗，表示你对主家的尊重。而且农村人就喜欢热闹，讲究人来得越多越好，就讨个喜庆。

“哦，知道了，娘。”何草草萎靡地把头放在何来银的肩上，这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事实上，何草草也知道何李氏是不会同意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只是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炕，太冷了。而且何老祖家在村头，她家在村尾，这距离远了，也就表示她要受冻的时间就越长。

苍天啊，你咋就让我重生在一个怕冷的北方人身上。你看看二丫她们，多自在，多不怕冷。就连四郎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被她耐冷得多了，还是自己走的。就她一个人被人抱着走，手脚开始慢慢地僵了，整个人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来到何老祖家，何李氏把手脚冰冷的何草草抱进厨房里，拿了一个矮凳子放在一个不妨碍厨房进出的靠近灶台的角落，叫何草草坐在上面，仔细地叮嘱她。

“三丫，你在厨房这里坐着，不要乱跑，知道吗？娘现在就要出去帮忙，你和你来勤嫂子在这，记得不要闹你嫂子，乖乖坐着不要动。”

今天村里杀猪的人家多，所以何老祖家就来了何草草一家和何大伯一家。长辈都在屋里炕上喝茶聊天，像何草草这样的小辈是不能上炕的。至于为什么，就是规矩吧，幸好还有厨房能给她待着。这里烧着柴，温度比外面不知高多少。

何草草听着何李氏话，在心里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嘴上却乖乖的说，“知道了，娘。”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厨房都比自家不知高档多少了。地上铺着地砖，灶上的是青砖。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满摆满了各种蔬菜调味品，还有刻着花纹的碗碟。

等身体缓过来了，何草草站起来动一下手脚，问在桌板上剁干辣椒的小梅，“来勤嫂子，你切剁辣椒干嘛？”

这里的人冬天就是生吃这种干辣椒，何草草知道干辣椒闻起来很好闻。现在每天何草草家里也吃这生辣椒，是之前李姥姥带来的。只是要她吃这生辣椒，那可真是难以下口。

“等下煮猪红，这辣椒配着一起吃，好吃。”小梅手上继续切着辣椒，抬头关心地问何草草，“你身上还冷不？要是还冷，你坐近点灶口，会更暖和。”

挥着手，何草草说，“不用了，来勤嫂子。我现在好多了，不觉得冷。”

刚才舒伯婆进来拿碗，和小梅在桌子靠门那边说说了几句悄悄话。何草草离她们远点，听不到她们说的内容。

现在看来，何草草知道舒伯婆应该是把她怕冷的原因和小梅说了，要不小梅不会这样问。

听到何草草说不冷了，小梅也放心了。一开始小梅非常奇怪何李氏为什么要把何草草带到厨房来，要知道这小孩子都很喜欢在腊月这天，跑到杀猪的人家去看屠夫杀猪的过程，偏偏何草草就一个人待在厨房里。

小梅虽想知道，只是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好过问。直到刚才舒伯婆进来拿碗，和她悄悄说了原因，她这才懂。

“不冷就好了，你坐着。等下水开了，嫂子给你冲点红糖水喝，这喝了对身子好，尤其是我们女人喝了对身子好。”

指着灶上的盖着木盖的两大锅，何草草有点惊讶地问，“这两锅煮的都是水，煮这么多水要干嘛？”

“这不多，等下要杀三头猪，这两锅水还不够，还要烧一锅才行。”小梅放下刀，走到灶口，把柴添进去后，又回到桌板剁辣椒。

“三丫，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杀猪，就在厨房旁边。村里的好多小孩都来看，很热闹的。”

每年村里杀猪，村里的小孩都会跟着屠夫满村跑，就为了看杀猪过程。

“不了，我不喜欢看，就不出去了。”妈啊，这么血腥的场面，谁会喜欢看，简直是变态。

何草草两手低着下巴放在膝盖上，坐在凳子上两眼放空。在心里骂这鬼天气，骂的正爽的时候，就被一声声的凄凉杀猪声给吓得差点掉下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