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传授(1/2)
“燕国虽大,不容昏聩之辈,高官厚禄,不养无胆之人,凡有出奇计长策者,高官得做,富贵得享,愿与其共分燕土。先生之劝学策,足以标榜史册,待本宫回到帝都,将其呈与陛下。陛下定会大喜,说不定先生可因此尽复祖上之荣光,龙丘公一爵或许小矣,当王天下。”陈卫武郑重其事的向聂鸣东说道。
“殿下欲害我不成?此时天下虽说时有世家为祸,却也无足轻重,说上一句四海升平也不过分。若是下官骤得爵位,做高官,享富贵,势必引得天下侧目。人皆有好奇之心,必会探其原由,劝学一策也势必因此泄露,进而天下尽知。那时大燕永无宁日,或许覆灭一旦之间;下官亦将子孙断绝,死无葬身之地。殿下真有感恩之心,念及下官些许微功,只需护佑我子聂席远平安长大成人,衣食无忧即可,余者别无所求。”聂鸣东大惊,连忙将其报恩之念打消,只言说劝学一策只可秘密推行,可做不可说。
“如此,也只能委屈先生了。本宫保证百年之后,先生当誉满天下,子孙富贵不绝。”陈卫武报恩之心不死,随即又道:“今日暂且到此,先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只管自去。”说完招来侍卫交待一番,亲自安顿好了聂鸣东,方才离去。适夜,命人前往灵丘大营取了蛟龙变,带领一众侍卫连夜便走了。
次日一早,聂鸣东得知陈卫武已走,喊来仆人将他抬起,往灵丘大营而去。行至城外,见一游方道人背负巨石而行,约莫有数万斤之重,大惊驻足而观。见那道人衣衫褴褛,形如枯槁,拄一木杖,却是行走如飞。不一时,便行至眼前。聂鸣东见状大喜,暗道:“难不成这便是不死道人?”忙上前问道:“道长真乃神人也!只是背负如山巨石北去将要做何?”
那道人驻足笑道:“自去年起,不知因何灵丘府再不复往年干旱,雨水充沛的有些过头,以致湖满河溢。北方有条大河名唤曲江,行经灵丘府东北,昨日夜间决堤南下,滔滔江水瞬间吞没了幽雾大泽,其间不知有多少生灵毙命一旦。老道心有不忍,是以负石前去堵之。”
聂鸣东赞道:“道长慈悲为怀,天下之幸。”又与他交谈良久,见其为人谦逊有礼,见识不凡,便邀其日后到府中一叙。那道人点头应允,随后负石离去。聂鸣东先是去了大营,见聂席远已被陆炳文带走,径自便回府去了。
几日后,那道人果然应约而来。聂鸣东设宴款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道人自我介绍道:“老道存世太久,早已忘却性命,又因老而不死,是以人称不死道人,平日里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尤好寻幽探胜,追寻上古诸贤之秘事。”
聂鸣东一生诸事缠身,少有闲暇,心中自然十分羡慕,又言及有子名唤聂席远,自幼聪慧过人,道根深种,尤喜修炼,若蒙不弃,可收之为徒,心情若好,便可教之一二,亦能使其终身受用不尽。
不死道人与聂鸣东相谈甚欢,自无不允,于是聂鸣东便命人将聂席远带来。不死道人凝目望去,只见一少年如松而立,面容粗犷,手足俱长,高大而魁梧,目中熠熠生辉,随着眼珠转动,似有金光流淌,摄人心神,大笑道:“原来竟是你小子,当真缘分不浅。”
聂鸣东望着不死道人心中紧张万分,生恐他出言拒绝,问道:“道长见我儿天资如何,可还入得了法眼?”
不死道人收回目光,沉思良久,望着聂鸣东,说道:“我有一言,虽不中听,却为实理,不吐不快,聂医官可愿一听?”
“缘分天定,成与不成,但说无妨。”聂鸣东闻言已然不再抱有希望
“美景诠释着大道,大道孕育着美景,人亦如是,得天地之灵秀,外秀而内慧,故天资出众,根骨亦佳,稍事修炼,便是成绩出众,远迈常人。反观貌丑者,多是根骨不佳之辈,空怀逐道志,却无得道命,为之奈何!”不死道人缓缓说道。
聂席远闻之,登时大怒,年少之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怎可当面受辱,因此不假思索地说道:“凡俗之人,尤好文弱之士,有英雄当面而不识,实为可笑。道长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会有此等庸俗之见。况且我貌之美,在雄在奇不在秀,岂是凡俗之人所能欣赏的。尊驾之貌与我相比,一在青天一在渊,有何资格说我?”
起初,他为云飞扬所拒,只道其人有眼无珠,璞玉在前竟辨别不出。心中暗自发狠,定会加倍努力,做出一番成就来让人瞧瞧。随着身体迅猛的生长,容貌渐渐粗犷起来,常有人因此而笑之。虽是并无恶意,但几次三番之后,他想要拭尽心底尘埃,不受他人影响,努力保持平和的心态,其实却早已达到了极限,却仍不自知。不死道人所言虽不中听,却也没有丝毫揶揄嘲讽之意,只因貌丑二字,便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灵。积蓄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是以不管不顾的,对着不死道人便发泄了起来。
不死道人毫不恼怒,闻之目露奇光,在父子二人脸上来回巡视良久,忽然身躯抖动,继而泪流满面,也不知因何触及了伤心之事,紧接着又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神色似喜似悲,似癫似狂,随手将酒杯掷于地上,径自拂衣而起,扬长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父子二人,相顾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神月当空,群星灿烂,灵丘府中,行人渐绝,灯火渐熄。聂府却仍自灯火通明。父子二人望着自大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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