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3)

一只重新被放入的角头鲨，缓缓游过，只留下上次被长矛刺入玻璃的裂纹，可能是庄园主人没有来得及换掉。

“数九三寒，也有这么大的雨？”可能是觉的有点冷，从轮椅下抽出一卷毛毯，动作轻柔，铺在膝盖上。

少女仰头，盯着湖泊，时而拿手比划，自娱自乐，时而目露怔色，不曾见她裂嘴开怀。

湖中游弋的角头鲨好似厌烦了少女盯着看的模样，透过玻璃，露出满嘴的鲨齿，滑稽而可爱。

“噫，你认识我呀？我以为你只是一头畜生呢。”

随后，咧开嘴，同样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蝰齿，作恶狠狠状。

一人一鲨，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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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根下，人头窜拥的财富广场，步行街。

一个只有2平米大小的小摊面前，摊主是个有着清秀的面孔的姑娘，围着石青色的千鸟格围巾，蹲坐在摊位后面，双手呼着热气，时不时吆喝两声，四周是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面对一众霓虹闪烁的精致商店，这家蜷缩在边边角角的小地摊，看起来并不起眼。

“新鲜卤制的酱猪蹄，夜宵佳品，滋补驱寒~”

原来是个卖猪蹄的小商小贩，估摸着是嫌旁边的摊位费太贵，自己找了个这么不起眼的小角落。

此时，一个穿着僧衣的小和尚，驻足摊前，手里捏着一串看不出质地的菩提佛珠，各个圆润光滑，踩着一双许是下山前小师叔给的新布鞋，稚气十足却颇具礼数。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可否化一碗斋饭。”

小和尚木鱼，像模像样，弯腰施礼，只是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电饭煲内翻滚的酱汁，还有满满的胶原蛋白，吞了吞唾沫，可怜兮兮的望着搓手呼气的姑娘。

“施主？你是和尚？”姑娘好像是眼神不太好，探了探脖颈，眉宇之间并不聚焦。

“正是，女施主，小僧来自中原小重山的无量寺，喏，这是我的戒牒，小僧没有骗人哦，只是下山至此，饥肠辘辘，水米未进，只需要一点点斋饭就好。”小和尚木鱼从僧衣内掏出一本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上面有还有着无量寺的钢印。

姑娘许是觉的小和尚嗓音稚嫩，一本正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摸索索，把小和尚递出的戒牒文书，推了出去，舀起加热电饭煲中的酱猪蹄，趁着冬季的冷风，放在了简易的塑料碗内，递出。

“呐，这个不要钱，快吃吧。”

“不不不，女施主，小僧是出家人，不能吃肉，阿弥陀佛。”小和尚连忙摆手。

“哦哦，是我粗心了。”姑娘放下热气腾腾的酱猪蹄，从身后拿出一个包了几层的盒饭，打开，“那你吃我的饭好不好？今天吃了冷风，胃里不舒服，这么多，我可吃不完呐。”

小和尚木鱼看着姑娘拿出的盒饭，里面是白米饭，还有自己炒的土豆丝，那张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喜笑颜开，再次双手合十，弯腰鞠躬，“谢谢女施主，那，小僧就不客气了。”

紧邻姑娘旁边，小和尚找了个空地，一屁股蹲在地上，从背后的行囊里拿出一只象牙白的钵盂，往里面扒拉些许饭菜，轻轻递回去。

“再次谢谢女施主，还是好人多嘛。”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大口往嘴里塞。

小和尚一路向北，说没有吃苦头，那肯定是骗人的假话，不过凭着还算说得过去的机敏，一次次化险为夷，说来说去，绕不开贵人相助，走到哪都有人疼，有人喜欢，除了方丈和小师叔的教导，常怀持戒，怕是小和尚对自己最苛刻的自律了。

吃到一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小和尚嘴角占着米粒，扭头，看着清秀姑娘，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又探手晃了晃，还是没有反应。

“女施主？”

清秀姑娘扭头，不过显然眼神并不在小和尚的脸上。

“嗯？怎么啦，饭菜好吃嘛，这里还有哦。”

“好吃，好吃。”小和尚伸手抓着姑娘的手，放在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上，嘿嘿一笑。

“哇，果然是个小和尚呢。”

“女施主，你的眼睛？”小和尚木鱼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他怕伤了姑娘的心。

“嗯，看不见啦。”清秀姑娘收回手，笑容灿烂。

小和尚眼眸间的低沉暗淡，一闪而过，像是大人一般开导道：“师父说，菩子落心，视为光明，眼见大千世界，不如心观万乘。”

姑娘露出一抹娇俏，笑的美极了。

“谢谢。”

小和尚把嘴角的米粒塞进口中，继续扒着钵盂里的饭菜。

财富广场的钟楼敲响了23点的钟声。

目盲姑娘收拾起摊位的杂物，准备离开，感觉小和尚还没有走，犹豫道：“小和尚，你去哪里？”

小和尚木鱼扬起笑脸：“小僧下山是为了找师哥，没有去处也，不过姑娘不用担心，天地之大，哪里还容不得小僧”

目盲姑娘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娇笑道。

“小和尚，白又白，姐姐有糖来不来？”

小和尚木鱼看着目盲姑娘手里的大白兔，边笑边点头。

是那种用力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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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三时。

s市某处公寓，41层最高处。

与往日不同的天青司首席执行官伶姨。

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歪歪扭扭的躺在巴洛克的沙发，口中吞云吐雾，那支点燃的雪茄，已经快烧至手指，仍不忍熄灭，光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