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眼看他乍初到(2/3)
回过神来,大手一挥,招呼着临近的白马义从过来,却也不由一愣,多看了几眼此时应该算是外人的女子,心忖就去如个厕而已,怎么看上去成了主母一般了?其他人也不由怔住,朱明想着昨夜钱封与对方窃窃私语的场面,望了眼耿秋伊,随后又望向那女子,“蔡姑娘……”
“朱副统领,你也带虎贲宿卫走。刘公子说了,活着能做很多事,你们谁都不能死。回去继承子干公与刘公子的志向,这也是忠义。记得将事情原委传开去,妾身相信青史自有定论!”
蔡孰神色憔悴,这时还红着眼,却极其严肃,这番话出口,无形之中也带着一丝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威仪与气魄。
她过去扶起李氏与耿秋伊,朝着众人正色道:“今时不同往日。妾身逾礼,替老夫人与耿夫人感谢诸位对刘公子这般器重。然则已经到了绝路,还请诸位莫要失了分寸。一时意气只会使得亲者痛仇者快,决计要不得。你们若真要帮忙,还得等到此事了却,往后有了机会,再替刘公子告怨翻案。你们莫非忍心子干公与刘公子蒙受这等不白之冤?多个人多份机会,还请诸位都走……孙礼!你想去哪里!”
远处孙礼偷偷溜向后院,被一名白马义从一把抓住,他此前就已经哭过,这时却是撇撇嘴,望向孙浩,“孙子远,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一定会走的。所以我不认你了,回去记得对我娘好一点。争取再生几个弟弟妹妹。像我这样的逆子就不要生了。老师无后,我要给他送行,顺带着去下面伺……”
“要你多事!”
蔡孰瞪了过去,孙礼“嚯”了一声,叉腰道:“怎么?你个没过门的在这里逞威风!放肆!就说你不守妇道!你还瞪我!”
他朝着一旁的白马义从抬抬头,“老哥,放手。我孙德达长这么大就没被女人这么羞辱过!你待我整治整治她……啊——!”
那白马义从放了手,孙礼随即跑向后院,被一把抓住后,啊啊大叫起来。
众人望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边卢植总算是劝服了严纲,走了过去,望了眼镇住局势的蔡孰,神色微微惊异,随后扶起朱明等人,朝众人拱手,淡笑道:“诸位,方才蔡姑娘所言,老夫以为所言不虚。老夫身为臣子,忠心陛下,此番若真是圣旨下来,自当尽到人臣的本分。”
“但史书之于老夫也是一大心结。老夫厚颜,还请诸位他日若有了机会,代老夫与德然伸冤。此时还请各自离去,切莫再执迷不悟。德然若是醒了,想来也不会愿意看到诸位受他牵连……好了,伯珪真的拖不了多久,当务之急,还请诸位顾全大局,以免也受了牵连。子度,让诸位壮士送他们离去吧。”
“子干公……”
朱明等人还要辩解,卢植摆摆手,望望一侧的围墙,目光迷离,“诸位还得通知农庄与作坊,乃至那简宪和。若老夫那雒阳府邸的妻儿老小尚有一线生机,也要叨唠诸位照顾……待得诸位逃也逃不掉了,再作抉择也不迟。为了那些德然与老夫花了心血的典籍,诸位也得识大体啊……”
他握了握朱明的手,“这典籍回头记得问伯珪要。想来那些人便是抄家,也不会要那些东西。伯珪也会替老夫保存下来。此前老夫讲了《尚书》半卷,德然也说了不少关乎心境与工艺的学识,有用的没用的,诸位拿了典籍,多多思考,切不可听一面之词。还有那《三字箴言》,只做了一些,替老夫送去北海交给师兄郑玄郑康成。你们也在他门下学习,往后为我大汉造福……亦或建功立业,为我等平冤。”
卢植望向公孙越“子度。若有不识大体的,也直接赶出去。”
公孙越拱手扫视一眼,白马义从顿时围了上去,喧闹声也随即又响了起来。
众人中不乏配合的,孙浩腋下夹着疯狂扑腾双手双脚的孙礼就走,夏侯家一众妇孺也依依惜别地离开,邹王氏如今就一人在此,老伴邹盛自打年关开始也在农庄帮忙,恐怕这时也不知道情况,她与李氏抱着哭诉一番,转身离去。钱灵溪无所适从,挣扎了几下,也被文丑带走了。
当然激烈挣扎的也有不少,袁春原本就性子烈,在故安那日会不管不顾爬上墙头,此后也要跟着过来,本就是个颇有主见的人,这时被白马义从拉扯着,甚至与白马义从厮打起来。
李彦一家老小自然不肯离去,为了谁能留下,李彦与李成还吵了起来,小李朗趁着众人劝说的空隙,偷偷拉着方雪的衣袖进了草屋。
视野之中,刘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李朗搬了两个由他与刘正一同做的小凳子,与方雪坐到床榻边,一张小脸上还满是泪痕,但这时咬着牙,怎么也不哭了。
“老师,你快醒来啊……”
方雪听着外面的哭诉声,心中绝望,揪住了刘正的手指,哭得梨花带雨,“是不是小雪就是不祥的……谁养着就谁死啊……你起来啊,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李朗撅着嘴,“不要胡说。人各有命,哪里是你能做主的……我问你,你留着还是走?”
方雪摇头痛哭。
“去我家吧?我跟你换?”
“那是你爹娘,你自己养!我要陪着老师……”
“好,那我走。你别怪我。翁翁祖母爹娘都不肯走,我得做表率。蔡姨娘说的没错,我等得给老师继承遗志。”
李朗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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