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后手(2/3)
我慈明祖父在内,这一路上,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接应。他们那边文若叔父自有安排,如今说的便是我们这四百人。”荀攸瞥了眼刘正,“昨夜我可听说了,太史慈你没拿下啊。此人年纪轻轻,胆识过人,据说昨日那两把狂歌戟舞得不错,连你都夸赞不已——你的功夫和眼见,我是相信的,能得你重视,必然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了。”
“还有刘政刘季匡,他可是汉室宗亲,与兖州刺史刘岱还沾亲带故,不说背景,其人在北海可颇有名声,以勇略雄气著称,这样的人……”
他朝刘正点了点下巴,“你准备给放走了?”
刘正眉头一挑,有些惊喜道:“所以说,你说雒阳,他们也以为是酸枣?”
“那是自然,没人以为我们会蠢到直接去雒阳。”
荀攸放下碗,抹了一把胡子上的水渍,挑眉笑道:“这便是我们的优势。只要有优势,我们便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怎么做?以圣旨为依仗,按照我方才说的一路南下?”
张飞皱眉道:“那也不对啊,董卓铁骑,一定会来防御,难不成……学张君安昔日所为?”
“分散过去不好。郁筑鞬他们未必会听我们的话,万一他们一走了之,我们就更加势单力孤了,兴许……还会被他们倒戈一击。嗯,老实说,轲比能这人我不怎么信。”
刘正摇头,目光眯了眯,“所以,如果真要从并州直接到雒阳,那就一定要快。只有快,董卓才不会反应过来。不提郁筑鞬到底会来多少人,我们这四百人,好像真的不能带太多辎重了。除非……”
他扫了眼圣旨,有些愕然道:“假意投靠?”
“不错。”
荀攸点点头,轻描淡写道:“这一路大概的打算都有了,那就不谈这个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揉着腿站起来,望了眼毡帐外,又给自己倒了碗水,漫不经心道:“方才没看到子德啊。这么大场面,他连人都不出现?”
刘正苦笑着将昨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番,其中自然舍弃了染涟的事情,荀攸听完沉吟道:“你将家信寄给姑母,询问文若叔父与我有关骑兵装备的事情,文若叔父以防万一,已经派人将马蹄铁与马鞍、马镫的图纸送往酸枣了,辎重也重新换了一批,让张君安那边接应着送下去。此事倒是不用担心。”
“那些死在左慈一众的袍泽遗孀,本来就抚恤过,如今再拿大义劝道一番,重新花些钱帛,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面对左慈,你过于心慈手软了,今日那些胡人会诋毁羞辱你,未必不是在试探你的底线,亦或是觉得你好欺负。以德服人……你尚未位高权重,如此做法,着实有些托大了。”
荀攸说完,突然笑道:“好在我留了后手,不出意外,这两日你们就该有个立威的机会了。”
刘正一怔,“立威?你是说让轲比能与蹋顿吵起来?”
“那自然不是。他们吵不起来的。你那话都挑明了准备看戏,他们又不是傻子。容荀某卖个关子,到时候你自然知晓了。”
荀攸笑容戏谑,掸了掸衣服道:“朱统领,题目的事情交给你了,此时就可以去说了,两日后让他们把答案汇总交给我批阅。云长、益德,你两人也去帮一下朱统领,先拉五十匹马与那些下痢拉稀的马一同回雊瞀去,西城门有人接应的,到时候将装备都换上吧。最好要快,今晚忙一下,争取把马都给换了,但一次最多一百。哦,对了,青云头批去。让它吃饱喝好。”
三人虽然心忖疑惑,却也只能点头离去,刘正又问了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荀攸笑而不语,反而从腰带里掏出两枚小小的锦囊交给刘正,“喏。你家二位夫人给你的私信。”
“给我的?不是说都给……涟儿的吗?”
“你就不想知道她们两给……呃,涟儿是谁?”
“哦,染涟,步氏的乌桓名,音译过来的。”
刘正也不拆封,径直将两个锦囊塞进一旁的火种里,睨了眼荀攸,揶揄道:“想猜我家二位夫人如今到底有多厉害?其他地方我也遂了你的意,人家女儿家的私房话,你瞎参合什么?这点蛛丝马迹都要找?还是你以为自己已经闲得可以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了。要不……跟我去跑几十里松松骨?”
荀攸脸色一滞,伸手正了下发髻,随后有些狐疑地打量了几眼刘正,“你方才提到‘涟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闪烁,说话也有一点不利索,有问题啊。”
“以己度人,便是怕你误会我叫得亲切罢了。”
刘正脸上鄙夷,心头有些发虚地快步出门,“走,既然都正衣冠了,去见见那位刘叔……嚯!”
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还端着一个托盘,刘正下意识地一躲,没想到被绊了一脚,朝着一侧倒下去的过程中,正准备伸手撑地,那人却伸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也让用出来的力道直接将那人也拉了过来。
“德……啊!”
慌慌张张的女声刚起就在尖叫声中戛然而止,伴随着厚实的栽倒声,有陶碗滚动在柔软草地上沙沙作响。
胸口湿了一片,液体温热,肚子上还压着一个小脑袋,刘正闻着满鼻子的膻腥味和隐隐夹杂的茶香味,看着那小脑袋扣在一只陶碗上,双手挣扎在在他腿上乱按试图坐起来,哭笑不得地扶着对方的肩膀一并坐起来,“没事吧?”
染涟抬袖擦拭着脸上的马奶,刘海、鬓发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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