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怪心情(2/4)
揭不开了,老娘开了口,便也只能顺从了。只不过那户人家随即便反悔了,老娘气得不行,大概是身体原也不是很好,病死了,符氏连让娘亲入土为安的钱财都没有,绝望地上吊自杀,所幸被邻家救了,也委身给了那救她的男人,靠着男人的财力让娘亲入土为安。
故事到了这里,本来也算有了个时来运转的意味,算是不幸中因为姻缘得来的幸事,如果停在这里,她虽然心情复杂,大体上也不会多想,但荀夫人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说那符氏毕竟是让人退了婚的,还是冲喜退的婚,平日里也不是没人会说她闲言碎语,符氏原本也不在意,觉得家里安宁就好,可那男人酗酒赌博,输了钱就觉得是符氏带来了霉运,冲她发火,又打又骂,到了最后,还为了钱财,将她以休妻的名义卖掉了……
直到这个结果,故事才结束,符氏后来日子过的好坏,是生是死,都没个结果,荀夫人说完走了,她胡思乱想了一夜,大体上却是觉得,这则故事说的便是女儿家不该胡思乱想,认命便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理解,譬如男人都是善变的,不值得信;亦或身处乱世人心离乱,女儿家也该靠自己,靠别人靠不住的……
总的来说,她能想到的都是这样的寓意,而这番寓意反推过来,何尝不是对方在告诉自己不要离她丈夫太近,更明确一些,不就是在说自己是狐媚子吗?寡廉鲜耻地勾引男人……
她越想越委屈,抹着眼泪,有些生气地想,当初明明是你家男人先招惹我的。
老实说,此行来之前,她也不是没有意料过这种场面,可传言中刘家二位夫人都是知书达理的人物,她也一直觉得不太可能会遇到碰了一鼻子灰的情况,然而真的遇到了,心中就是好委屈。
问题是自己好歹有救人之心啊,便是好心办了坏事,连刘公子和荀文若都没说什么呢,怎就被冷嘲热讽了——那荀夫人从始至终就提了一句感谢话,此后所说的异性姐妹,以荀氏为娘家,何尝不是威逼利诱,以势压人?
再者,这两日刘公子出门打仗,那荀夫人还在家中勾心斗角……
这刘家后院,如今算是看清了,原来是如此冷冰冰的境况。
心情如同绵绵雨水,凉凉的,她抽泣一阵,缓过气来,某一刻,就听见对面遥遥响起一声暴喝,“让开!”马车偏向一旁的过程中,有快马交错而过,疾奔而去。
车外士仁骂骂咧咧着,似乎是被溅了半个身子的水,她蹙眉探出窗口望了眼,表情突然一怔,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方才消失在街角的骑手似乎扛着一杆旗帜,上书“右北平太守棨信”的字样。
右北平的幡旗……
那不是孙瑾的吗?孙子瑜没反?
她胡思乱想了不久,马车停在了西市街口,她进去坊市内逛了几家店,买了些幽州才有的干货,随后逛进了一家首饰店,想了想,买了两朵华,准备到时候送给邹琪……
自己是凉了,邹姐姐总要有个念想的……
微微苦笑一阵,她付了钱,钱袋也空了,出门时街坊口突然有人嚷嚷起来,随后有装备精锐的骑兵疾驰而过,队伍很长,仿佛连绵不绝一般,马蹄声从街口一直朝着街尾衍生过去。
店家跑出门观望,心神不宁的样子,周围不论是顾客还是店主,大体上都是如此神态,人心惶惶,她走出门,牵着马车的士仁招呼着几个护卫去骑马,过来道:“任姑娘,兴许城中有事,我等回去吧。”
她点点头,刚要上马车,骑队一侧有一骑手一掠而过之后,突然停下马,又策马过来,“任姑娘!”
“大公子?”任红昌错愕了一下,此时的刘和一身玄甲,手持一丈八尺的槊,俨然是准备去什么地方动武,“可是城外有战事?”
“两日前,公孙度设伏公孙越,入了山坳,被右北平太守孙府君看准时机,带兵一举击破!此后更是杀了一路,将公孙度抓了回来。如今公孙度的囚车已经在城北十里之外,我等未免城外有变,奉我爹之命,前去通知益德兄一同围了那些县兵。”
刘和鲜衣怒马,横槊而立,铁盔下显得有些振奋的笑容突然微微敛了敛,语调也淡了几分:“任姑娘,公孙度被擒,乌桓入了瓮,刘某听子干公与刘别驾的意思,此时大局已定,我爹该出门了。嗯……兴许稍后我爹便同意下来,要亲自带兵前往沮阳,定下大……”
话语中,任红昌头上浅露遮挡不住的嘴角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然而刘和话没说完,有人突然喊着“报!”纵马过来,到了刘和跟前,下马弯腰抱拳,一气呵成,“大公子!主公有令,改令为收编城外县兵,即刻北上屯兵昌平,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收编即刻北上?怎么回事?”刘和一愣,那传令兵神色激动道:“方才有人快马来报,昌平一役,黄巾军大破乌桓,占据昌平,然则粮草尽毁,损失惨重!而今刘都尉率一万人乔装乌桓,星夜赶赴居庸关,准备以奇谋破敌,策应骑都尉。未免广阳、上谷、渔阳三郡有变,主公有令,大公子所率郡兵收编县兵后即刻北上昌平,以防不测!”
“惨胜?”刘和一怔,见那传令兵在再次强调“即刻”后不由分说地告退,望了眼任红昌,任红昌僵住的嘴角微微舒缓了一些,作福道:“大公子要事缠身,妾身便不叨扰了。多谢大公子告知妾身军机要情。大公子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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