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2/3)

“你的手。”

锦诺伊扫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像是为了让楚卿赋放心而扯了扯唇角，将右手收了收，抬起左手想去解右手臂上系着的方巾“没事的。”

楚卿赋伸出手阻止了锦诺伊的动作，拉过了锦诺伊的右手，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我来吧。”

“嗯。”锦诺伊没有抗拒。

楚卿赋感觉得到手心里锦诺伊的手凉得让他的心脏一阵酸涩，他真的很想将自己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锦诺伊的手素白修长指节分明，却伤痕累累，他一边包扎，一边担心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疼吗？”

“不疼。”此时的锦诺伊敛尽了一切凛冽的气场，像是收起长剑放下铠甲的女战神，露出了坚硬外壳之下的柔软。

手里包扎完毕，楚卿赋摸了摸扎好的结，像是舒了一口气“没事了。”

锦诺伊却盯着手上的一片洁白，勾起唇角笑了。这一笑，便是清晨的蔷薇花开，丝绒般的柔软花瓣还点缀着露水的晶莹，竟是楚卿赋从没见过的美好。那墨色的眸子里冰雪消融，流泻出绵长的眷恋，静静缠绕蜿蜒，像是透过这一方小小的白色看见了遥远的时光之外。

“怎么了？”锦诺伊的微笑近在咫尺，潋滟了他满目的湖光。

那放软了的嗓音带着笑“我又不是猫咪。”

楚卿赋微微一愣，复开口时已灌注了难抑的深情“如果你是我的猫咪，那就好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男孩明亮的黑眸里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温柔，缓慢地一点一点淹没女孩所处的一地凉薄，将她拥入其中，倾尽温存。

夜色吞没了天际的最后一抹温暖，逐渐浓郁，逐渐浸透这巨大的穹幕。

晚风携了剔透的凉意，穿过走廊，吹动女孩斜分的刘海和脑后的马尾。

18点53分。

辰肆蓝静静地走到了女孩身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言若菡坐在教室里，一样安静地看着长廊上的这一幕。

“诺伊，我……”

“我不想听。”连头也没有回。

“诺伊，你别这样。”

“哪样？”

“别这么说话好吗？”

“不好。”

18点54分。

“……诺伊，能转过身来跟我说话吗？”辰肆蓝用尽力气地放软了语气。

“不能。”

“今天我和若菡……”

“我说了我不想听。”锦诺伊的话语仍是没有起伏的平静和淡漠。

“若菡她……我们怕你……”

“我的事和她无关，也和你无关。”似乎比这夜晚的凉意还要冰冷的，她的语气。

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

“锦诺伊，你不要太过分！”

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若菡，锦诺伊。

不是言若菡，不是诺伊。

“过分？”锦诺伊终于转过身面对着辰肆蓝，竟是在笑。

竟比夜色里悄然绽放的暗色蔷薇还要漂亮艳丽

嘴角的笑意浸透了整个世界最残忍的讽刺。

“阿瑛被人围殴，而不远处的一对男女旁若无人地在亲热。请问，伟大的辰肆蓝先生。谁才比较过分？”

辰肆蓝从来没有听过锦诺伊这样说话。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啊！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事实已经是这样了。”锦诺伊看都没看辰肆蓝一眼，转身走向教室。

辰肆蓝急忙伸手去抓锦诺伊的手臂“锦诺伊你！”

“啪！”手指触到锦诺伊的瞬间就被挥开，锦诺伊飞快地转身，一拳打在辰肆蓝身后的墙上。

仿佛墙面巨大的反作用力并没有转化为痛觉从手臂的神经传入女孩的大脑。

面无表情的女孩的气场并没有因为仰视的姿势而损失半分。

相反因为压低了眉眼而更加锋利的

那比夜色更深沉的墨黑之间，迸出的幽蓝色的精光

映亮他失措的表情

和女孩冷漠的嘴角。

18点55分。

“铃——”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彻了整栋教学楼。

女孩嘴唇翕动，只是被铃声淹没的声音并没有传到辰肆蓝耳中。

他却读懂了形状。

铃声停止。

女孩毫无留恋地离开走廊，背影拉长成凌厉而苍凉的线条，融入这静默的黑夜里。

廊下萧瑟的枯枝不比他此刻的心更加失落。

辰肆蓝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仿佛可以想象到那道他熟悉的清冽如冰封的湖面的声线。

她说。

辰肆蓝，若我讨厌你，你会后悔的。

“你有喜欢的人吗？”

“……”

秋叶吹凉的风窜过领口，辰肆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熟悉的如冰封的湖面的特别声线，比这秋风还要清冽。

那仿佛融进了子时夜色的漆黑双眸，比这秋风还要凌厉。

曾一笔一划地刻下的那个字，不是“言若”。

而是一笔一划刻在了心上的，“諾”。

是我亲手，一下一下刻上的。

锦诺伊。

我喜欢你。

可是，她说。

辰肆蓝，若我讨厌你，你会后悔的。

这天晚上，辰肆蓝生平第二次走进了“未央”。记忆中自己第一次来，还是这里初开业的时候。

走到吧台边，辰肆蓝的脑子还是一片茫然。

jevis走到他面前正准备开口问辰肆蓝要点什么，却看见了辰肆蓝手里拿着的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