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寄环佩(1/3)
可我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
雪静静散落,闪过丝丝流光,如往昔记忆飞逝眼前,火盆里的红炭轻微细响地燃烧着,我默了默道:“殿下来见我,就是要说这些事吗?”
他回过神来,面上的关切担忧转为了伤色与歉意,他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缕同心结黛紫流苏宫绦,坠以雕刻精美的龙凤牡丹子母双珠玉。这双珠玉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设计精妙,巧夺天工,母玉在外,薄如蝉翼,内里包裹一颗紫色珠玉,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原本在花瀑的时候打算送给你,可你连夜离开了……”他梳理着玉佩的流苏,站了起来,在我腰间比了比见:“我将它改短了点,恩,正好合适。”
我怔了怔:“这是殿下平日里常戴的那条宫绦吧?流景说是仁德皇后留给殿下的?”
他眸光变得温柔:“这是父皇赐给母后的,母后又留给了我。”
他俯身将宫绦系在我腰上,动作亲昵又自然……
我想了起来,花瀑离开那晚,我特意路过他房外。流景待在他房里,房间隔音差,我听见流景催他睡觉:“殿下,我早把被子捂热了,你却还鼓捣那宫绦做什么?是要送给我吗?回头让绒芝帮你改一下不就行了?你不来睡,我也睡不着~~”
当时,我脑海里想到的只是……古怪大师不许流景近女色,那男色,算不算?
他热热的呼吸拂面,麻麻痒痒,如羽毛儿挠着脸颊,我脸渐渐红润了一些。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如此珍贵之物,殿下怎要送给我?”
他抬眸看我,眸中一瞬灼热,有浓烈的情意喷薄而出:“除了你,我也没打算送给别人。”
他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眸中的热情又渐渐沉冷了下去。
“心儿。”他声音暗哑低沉:“年前,我就要回国了,这个玉佩,是我当年带来的,如今留在你这,你替我好好佩戴它。”
我:“……”
我曾在母亲抄录的《诗集》里看到过一首诗:
“玉碗冰寒滴露华,
粉融香雪透轻纱。
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
酒红初上脸边霞。
一场春梦日西斜。”
该诗写的是昼梦方醒,虚幻一场。正如今日的我,梦得欢喜,梦醒成空。
锡兰公主突然造访夏国,是来接楚夜麒回国的。
楚夜麒说,此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是他处事不当,还请我能原谅。他感谢我和母亲多年来的关怀,感谢我曾在龙回海上救了他。他欠了我们许多,却没法一一报答,只愿我们能一切安好,万事顺心。
宫绦紫玉温润,我却只觉冰凉,满室炭火也驱不散万里冰封的雪霜。
雪一连下了好几天,远山苍白一色,楼阁冰凌垂挂,地面积了厚厚一层冰雪。
翠姨拍着肩头的积雪进了屋,嘴上念叨着:“这些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为了这点事就在园里吵了起来,郡主要不要再去睡会?”
“不了。”我被院里的争执声吵醒,也没什么睡意了,我问道:“为了什么吵架?”
“哎,荷香说她昨天从园里采了些很美的花,今早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她怀疑是同屋的秀妍偷的,两人为了这点事大吵起来了。”
“是梅花吗?”
“不是呢,说是特别漂亮的七彩花,形状像牡丹,又有点像玉茗,从没见过。就长在抄手游廊那边的荆棘丛里。”
“这么冷的雪天?荆棘丛里开花?”
“就是说呢,原本没人信,可宛路说他昨天也看见了,去了趟议事厅回来就不见了,应该是被荷香给采走了。”
她话音刚落,岚祁突然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又冰寒,肩头覆了厚厚一层雪:“郡主,又出命案了。”
我心头一震:“什么命案!”
“昨天,西市七弯巷巷尾发现了一具男尸。死者是名郎中,身上多处抓伤,头骨碎裂,手臂被肢解,能造成这种死状的,多半是赤眼妖兽。皇上已得知此事,可能很快就有圣旨过来,命郡主负责彻查此事。”
我:“……”
妖兽作乱,九门封锁,皇城只入不出。皇上命我半月内必须擒住妖兽,巡捕营全城布网,重点锁定了几处疑点,日夜监视。
忙了一天,又是白忙一场,各种捕风捉影的线索,却没有发现赤眼妖兽的踪迹。
我骑马抵达启灵山下,宛路哈着冷气迎上来道:“郡主忙了一天,这么晚了还来神庙呀?”
我将缰绳递给了他:“正好在这附近巡逻,不想回去了。”
启灵山的神庙,是洛神教的最高神殿,夏国以洛神教为尊,百姓信奉洛神教,敬我为“神女”。如今赤眼妖兽作乱,众人更是寄希望于神庙,祈祷众神早日驱除妖兽。
夜深,山下的皇城暗沉一片,花灯夜市关停,百姓闭户不出,街巷深深,了无人迹。
与之相比,神庙却灯火通明,山路盘旋而上,沿途搭建了许多帐篷,是母亲特命神庙给皇城里无处居住的人临时准备的。几天不到,帐篷已人满为患,很多有家可回的人也跑来这里睡,仿佛睡在神庙附近,妖兽就不会找上门来。
夜深人静,雪压松枝惊落一瀑雪雨,我在观星台上驻足片刻,月光折射如碎银倾洒。
结合之前的案子和这一次的凶案,我思索着到底谁会是那个赤眼妖兽?
突然一声狼嚎传来,我惊了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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