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节：桃花闻香 狐骨孤骨(2/3)

向着走了两步，夜直的右手，轻放在了较近的一段白骨上。手刚抚上，一段血色如光的记忆，冲向脑中。确切说，是这具枯骨以最后的身骨之血，恰是冲破了这里的某种束缚，记录到了死前的一刻。

夜直，静呆了一会儿，恢复了些，睁开眼后，又是慢慢回了头。

看向洞口拐弯处。

洞口弯处，被墙壁遮挡了的，正是莫尘盯着的那块四四方方的凸起的小台子。

“这块，应是祭台的高台处。”莫尘慢慢地说着，像是解释给夜直说。

而夜直，在刚才的片刻眩晕当中，在一片血色中，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长相很好的男子，目若玉冠，长目垂帘，身材修长，一身白衣，白色绒毛披风。看来，这便是狐骨生前的模样了。早已听说，灵狐一族，相貎较上乘，尤银狐族更甚一筹。

模糊中，带着片片血色。夜直，有些看不甚清晰。不知因何，白衣的银狐，巨大的身躯，盘桓于地上，位置正是此处洞窟深处。而银狐像是受了什么伤，巨大的身躯蜷在一起。纯白的长毛上，沾着很多的血色。

而巨天银狐身，不时抖擞一下，有血从身体不同处，汩汩流出，流的很快。渐渐，地上，不断的被血铺满。巨大身躯，上万年修得的妖力，都聚在血与骨中，血中带有金色妖力。铺满于地的血，正朝着一方流去。

流满洞穴内地上，均像是被召唤般，齐齐流向了洞口。洞口处，有一高台，一身白色衣裙，披着白披风，罩着面目，却不见颜色。只见得，一双银光长目。好一双，狠辣的眼睛。

只见这女人踩着地上的血水，“哒哒哒”轻轻走到了天银狐的身前。伸出嫩肌之手，摸了摸天银狐柔软的毛。向前探了下轻软的身子，不知和身前的天银狐讲了什么，使得几乎陷入昏厥中的巨大身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那个女人呲牙。咬碎了牙齿，却无法动弹寸分。

最终，完全倒在了地上，陷入死寂般。

夜直为留在战骨上的记忆震惊，一个完全动弹的身体，血流不止，妖力散烬，已过万年，枯骨却依旧立于此。恐怕，被阴煞的祭祀之法禁锢，永生永世无法离开此地。想那，天银狐战将，万年才成将，定是傲骨熏熏。他的战力之魂，肯定化在了世尘中，也不将愿被敌人用去。

夜直不明，不知何时双手却颤抖，悲悯心思翻转。他右手仍颤，还是依旧轻轻拍了拍那具狐将战骨，微瑟语言，“夜某会为你报仇，你且在此处安息！”

每个人的宿命不同，而夜直此时明了，他却宿命与天银狐族一起相连。那种不明所以的熟悉感，不会骗人的。这巨枯骨原生主人，是他曾经很熟悉的人。

夜直依旧是轻踏轻沙，眨眼间闪到洞口处，也看到祭台露出那四方一小截。夜直只是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跟在夜直身后的狐狸闻香，更是一副不屑的眼神，看了看了莫尘，一闪而去。独留莫尘一人，回望了下巨大狐将枯骨。慢慢的朝着夜直消失的方向追去。

闻香直接蹦在了夜直的肩膀上，夜直对天银狐战将的威压没有感觉。夜直以很快的速度，出了荒漠，踏上回程。行至人多时，闻香便与夜直另分，闻香要回“夜来香”去，而夜直，要去曾经的天银灵狐族之地，探索一番。过去，似乎他有着不他所知的过去。

像是回应了他的疑虑一样，那只图腾墨鬼玉，在怀中动了动。夜直忍不住往怀中摁了摁，希望是自己的错觉罢，这些事，越来越不由自己左右。

而在夜直身后，一直亦趋亦步紧走的莫尘。看似总是跟丢了夜直，可是总能在下一段路，准确地寻到夜直。星宿一族的能力，被传之玄又玄，焉知所去至理。莫尘自己也甚奇怪，当初只是觉得跟着夜直，会是自己的一条出路。可是现在，却像是不由自身，想跟着前面的人。

星宿一族，追随强者，命运使然。

天银灵狐，是天地之宠儿，天生灵狐，团团白色，眼眸充银，天施神力。狐族是一大族，有各不同的种族分支。天银狐族，甚善出战将，妖力强盛。不仅为狐之一族守护世代，亦为各势力交好之主意。

而现在，夜直简直不敢相信。

听说，天银狐族，万年积累一旷世战将，征伐讨战，大杀四方。而其族人，更是好战。可是，好战不只长命。所以，大部分天银狐人，均是避世所居。可是，眼前是什么，甚至是莫尘，也无法想信。

避世异居的天银狐族所居之处，本是从一处庙宇的水镜中而入，如今，水镜全无。

而隐于水镜之后的族群，入目者，全是疮痍之色。沐沐风雨，也无法褪尽曾经的血屠族村之事宜。此处，普通人无法达至，疮痍屠血，世人更无法知从。被天地所宠的族群，如何尽灭！

如那万年前的孤骨战将，同是被人祭祀血屠，妖力抽尽，散魂而亡！

死后，岁沐之色，也无法掩盖满地的枯骨破碎。

夜直一直面无表情，半遮面具，依旧是黑色。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莫尘，自出生来，虽不为大善，也从未做过大恶，此时，他却无比的痛心。看向夜直，虽然看不出表情，却知道，夜直，人如其名，定然比他更加悲愤。而莫尘判断不假，此时的夜直，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魂游之中。

在夜直眼中，看到的是欣欣向荣天银狐族村，族村中各种各样的天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