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卫侯兴师讨天王(1/2)

话接上一章，王子颓所率四师与天王所率四师，一触即溃，未合而败，于是带着五位大夫和少数亲随，趁乱向东北方向逃窜。路过天王所筑望气高台时，心中恼怒上边的大卜下大夫坏了自己的大事，于是乱箭将其射杀。

继而又匆忙赶路，不过一里，却遇到了从王宫中逃跑的几个内竖，这几个内竖中间乃是守卫西门的阍人，阍人背上正是天后妫汭。

他们昨晚从王城北门出发逃向成周城，一路步行，半日才走到此处。天后远远望见天王所筑起的望气高台和迎风飘扬的王旗，就让阍人背着自己直奔这里而来。

阍人背着天后已经走了一夜，此刻累得是筋疲力尽，本想着终于可把天后安全护送到天王手中，却不料到头来羊入虎口。

王子颓见是天后，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势，跳下车杀死了阍人，抱起天后放到车上，继续狂奔。

王子颓挥动着肥硕的右手，对右侧战车上的师傅蔿国（音：wei）问道：“师父，我们可出奔到何国？”

大夫蔿国（音：wei）向左扭头大声喊着：“王子说什么？”

王子颓一边用手指着东南西北，一边继续吼叫道：“我们逃奔到哪里去？”

大夫蔿国（音：wei）这才听懂他的意思，于是喊着回答道：“我们渡河去温邑！”

王子颓带着恐惧又疑惑的脸色反问：“为甚！为什么不去投奔郑伯？”

大夫蔿国（音：wei）喊道：“温邑在黄河以北，离京师有一百九十余里。而新郑离京师有近三百六十里。我们不能舍近求远”。

边伯忍不住插话喊道：“郑伯是王室司寇，我的房子就是他夺走的。我们如果前去投奔，不就是自投罗网吗？不要再说话了，快快逃命要紧！”

于是一天一夜六人便狂奔一百九十余里，渡过（黄）河，于次日平旦不到五点钟到达温邑南门。到时只剩下王子颓和五位大夫并天后共七人，以及三辆马车。

六人在城外饥寒交迫，硬是砸门吵醒了守门的阍人：“赶紧禀告你家国君，天后降临，敢请苏子接驾！”

温邑苏子得到阍人通禀，急忙起床前往迎接，安排王子颓及五大夫去馆舍沐浴更衣，命夫人将天后接到祖庙暂住。

是夜苏子宴请王子颓、边伯、大夫蔿国（音：wei）、大夫詹父、大夫石速，大祝下大夫子禽（也称子禽祝跪）。

说不清喝了多少酒，王子颓肥硕的脸庞上挂满了泪花，向苏子痛诉天王姬阆种种恶行。比如无端罚没膳夫石速的俸禄，抢占宫室害得边伯无家可归，强占大夫蔿国（音：wei）、大夫詹父以及大祝下大夫子禽的田地，强拆百姓的房屋来蓄养毫无用处的野兽。

说到激烈之处，王子颓便手舞足蹈起来。

“天王无道”不免也勾起了苏子的伤心回忆，说道：“当年桓王失政无道，于桓王八年时，夺我先君苏忿生十二邑之田温、原、絺（音：c）、欑茅、向、盟、州、陉、隤（音：tui）、怀，给予郑庄公！当今天王又强夺五大夫的田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子颓见苏子也对天王怀恨在心，对着苏子稽首再拜，请求道：“天王失德，若君愿助予奉天罚罪。一旦即位，必当归还君之田”。

苏子急忙回拜说道：“非我不愿助王子，只可惜下国乃是半军子国，兵卒不过百乘，怎能对抗天王成周八师。况且以上犯上，社稷恐有不保”。

“但我有一故事，说与王子和诸位大夫一听”，苏子紧接着说道：“当年卫宣公姬晋为其太子公子伋迎娶齐襄公姜诸儿之妹，因为贪恋姜氏美貌，便夺过来作了自己的夫人。后来姜氏生下公子朔，也就是当今卫侯。”

“卫宣公下葬之后，卫侯即为不久之时，左公子职，右公子泄起兵作乱改立太子伋同母弟公子黔牟为卫侯。”

“卫侯朔大难不死，逃往母舅齐国。于庄王九年（公元前688年）时，齐襄公率领诸侯联军伐卫，护送卫侯回国复位，而公子黔牟出奔到了京师王城。”

“因此卫侯怨恨天王容纳保护公子黔牟，十三年都没有朝觐天王了”。

“果真如此，还请苏子为（中）介，请卫侯助我等成就大业”王子颓和五位大夫走下坐席对苏子顶礼膜拜。

第二日苏子就带着七个人赶往卫国都城。

卫国都城朝歌在温邑东北四百八十余里，王子颓等人有苏子帅兵卒保护，没有性命之忧，便不用疲于奔命，走得缓慢些，七日后才到达卫国近郊。

得知苏子携天后、王子颓及京师王城五位大夫前来，卫侯朔早已在郊外迎接。随后将天后安排入住当年王姬出嫁经过朝歌时所建立的行宫之中，命夫人恭敬地侍奉天后。

果不其然，卫侯听得王子颓所讲之事，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面安排医师治疗王子颓胳膊的伤势，一面命卫国大司马整顿车马粮草。于十月初一癸酉日（公元前月28日），卫侯朔亲自带领兵卒护送王子颓回归京师。

卫侯朔率领大军先向正南方向，一日后行进到延津，征召卫国附庸南燕国一师五十乘，随后再向西南方向，三日后抵达温邑，征召苏国一师五十乘，又在此补充粮草辎重。

旅途劳顿使得苏子身染痢疾，于是留在温邑养病，故而未能伴军出征。这隐隐当中成就苏子一项美德。

三日后卫侯朔带领大军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