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子颓有同人之失去,郑伯效尤虢公处后(1/2)
话接上一章。九鼎为何从文庙迁移至大殿之中呢?
原来是那王子颓并五大夫征发京师王城内的大部分国人,卫“公”朔派了卫师一起把九鼎从文庙搬来的,以供他们煮酒、煮肉,寻欢作乐。九只大鼎,有万钧之重,搬运过程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导致国人离心离德。
《易》经“同人”乾上离下。初九,同人于门,无咎。象传曰:天与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而王子颓处于乾位,作为国君,劳师动众只为自己寻欢作乐,没有能够合同处于“离”位的京师国人,导致大败。
且说郑伯姬突擒住了王子颓、五位大夫边伯、大夫蔿国(音:wei)、大夫詹父,大祝子禽和膳夫石速。郑伯见虢公丑已经占了正殿,便不再继续前进,派人占住了王宫西阙。
天王见这六人,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哭啼吵嚷着逼迫郑伯姬突将他们带到文庙,在文武七位神牌面前,斩杀乱臣贼子。
边伯、大夫蔿国、大夫詹父、大祝子禽、膳夫石速这五位大夫见了甲士拿着的行刑用的斧钺,吓得跪地磕头,向天王饶命。唯有肥胖不堪的王子颓硬着脖子,毫不畏惧。
王子颓冲着天王姬阆(音:lang)嚎叫着:
“做了几天天王,我此生不悔,与妫汭做了几日夫妻,我此生无憾!”
天王这才想到自己的天后,”哎呀!予的天后“叫起来。急忙命郑伯带着返回王宫。
又是刚到南门,恰好遇到虢公丑派人护送前来的天后。两人相见彼此顿觉无限伤感,痛苦了一场。
天王顾不得郑伯在场,手搀扶着天后上西阙休息。郑伯姬突、周公忌父、原伯等一干大臣也随着天王跟上。
未等天王安稳地坐下,郑伯姬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拜九叩请命:“天王复辟,可喜可贺!臣已准备酒肉饮食,完备礼乐,请天王享用”。
天王姬阆(音:lang)心想:“我们刚入了王宫,人心惶惶,哪里有心情听安歌偃舞。经过这一场变故,王宫内的人都悉数逃跑,如今却到哪里寻来钟鼓和舞女”。
只见郑伯“啪啪啪”击掌三次,乐师、舞女便从楼下涌入进来。原来郑伯姬突早有打算,在此逼迫天王请自己观赏八佾(音:yi)之舞。
天王见人都上来,也不敢违背郑伯,擦拭了泪痕,与郑伯逢场作戏起来。遍舞《文王之什》后,郑伯又向天王稽首再拜道:“昔年予先祖武公护平王东迁,安定王室。平王尽赐邬、刘、功蔿(音:wei)、邗(音:han)之地。桓王之时,王室与先君庄公失和,收回此邑。臣恐死后无面目再见先君武公”。
天王听郑伯如是说,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却无可奈何,于是宣命郑伯道:
“叔父再造王室,功莫大焉!赐武公之略,尽虎牢以东”。
没想到郑伯姬突仍然不满足,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天王赏赐。天王心想:“成周宝器已经被尔搬运到郑国栎邑,我身无一物,刚刚又把土地赏赐给你,我真的、已经、实在没有东西了赏赐了”。
但郑伯逼迫得紧,天王无奈之下只能把天后妫汭随身携带的铜镜上的革带“鞶鉴”(音:pan)赐予郑伯。周公忌父、内史过这帮公卿大臣全部噤若寒蝉。只是原伯走出西阙外,仰天长叹诅咒道:“郑伯以儆效尤,不得好死!”
话说说会虢国这方,南宫偃将九鼎所载山川形胜,风土人情,一一临摹完毕之时。司马舟之桥这才达到王宫大殿,上前跪拜虢公丑道:“君上,此乃天王正寝。于礼,我等不能久待。诸侯兵卒按礼,也不得进入京师成周、王城,请君上撤军出城,在外驻扎”。
虢公丑和司寇南宫偃都被司马舟之桥这番话惊呆了,这完全不是舟之桥的风格。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平日里舟之桥总被虢公批评不读书,今日入城便首先去王城太史府,尽收太史馆藏。在太史府,舟之桥被太史所骂,受了指教,于是说出这般话来。
听闻此言,虢公丑心想:”南宫偃已经绘好九鼎之图,待在此地确实不妥“,便对司马之桥说道:“爱卿所言正合我意,快快请起”。
虢公一面派遣使者向天王告辞,一面整顿军队出城驻扎。
而天王被郑伯搞得一夜不能安歇。郑伯先前为卫“公”大夫黄夷射伤了大腿,伤口发作疼痛难忍,于是告辞离去。趁着这个机会天王方才脱身,让周公忌父、原伯、内史过等人陪着,驾车体察王城民情:
所见之处,血水粪水混合在一处,膻腥恶臭使人作呕。所到之处,屋梁墙土散乱一地,凄惨哭声令人伤悲。这花团锦绣般的世界就这样被王子颓之乱弄得残垣断壁,哀鸿遍野。
天王悲从心生,沉吟道:
明月照空城,绿树风清扬。
王室不和民遭乱,三五不成行。
观舞西阙处,天后心受伤。
狭道驾车难走马,予一人断肠。
正哀思王城惨状之时,忽想到虢公在外驻扎,表现得非常崇尚礼仪,与郑伯的无礼强求恶劣行径是截然不同的。
于是天王姬阆(音:lang)便借口犒劳兵卒,投奔虢公而来。
虢公丑也像郑伯那般杀了十二头牛,以太牢之礼宴飨天王。天王非常激动,正要发表陈词以感谢虢公丑的忠诚之心时。虢公丑离开坐席稽首再拜道:
“臣不才,以陪臣、下国兵卒伴随天王回归京师。当今西方戎狄汹汹,作乱西方,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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