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魔力的他(1/3)
叶莺时一夜无梦,出乎意料的没赖床起了个大早,醒来时地板上的宋知旭已不见踪影。
昨夜她起先也留了心眼,直到听见男孩寻而有序,此起彼伏的沉稳呼吸声,莺时才全然松懈下防备,翻身在床上安睡。
乡间的清晨总是比城内舒适许多,沾染着雾气,不免让人心旷神怡。她洗漱完站在门口伸了伸懒腰,接着手脚甩来甩去,做些不知名的奇怪运动。
其实莺时自身是不爱也很少运动的,就连上下学也是用公交车代替徒步,几年下来,体重就跟火箭般一飞冲天,稳涨不落,外貌也就自然而然的圆润开来,若不是胜在五官耐看,还真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无意间,她闻到似有似无的莲花香,缕缕萦绕鼻尖不散。都说君子如莲,高风亮节,出淤泥而不染。印在课文中的句子,莺时没少暇想过,却从未真的见到过莲花,便忍不住想要晨跑去一探究竟,步子还没迈出去,就看见老远处有抹黑影,伴着晨光向她跑来。起初莺时猜不出是谁,直到那人拿着几朵盛开的莲花停留在自己面前,才看清黑色鸭舌帽下深邃黑亮的眼。
莺时起的已经算早了,她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看宋知旭一身黑色运动衫运动鞋,一切也就了然于心。
“你每天都晨跑?”
宋知旭没回答,绕过她进屋把刚采摘不久的新鲜莲花放在花瓶中,供在大堂中央,母亲的黑白照前,动作缓缓却娴熟优雅,看的出经常做。
莺时见他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就抽出三根香点燃,立正站好在宋知旭母亲照片前虔诚地叩拜,嘴里念念有词:“斯人已逝,佛家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无道理,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说到底也不就是几十载,人间走一遭,该记住你的永远不会忘,不该记住你的也就是一盏茶一杯酒的功夫偶尔将你谈起。阿姨你一定会永远留在儿子心间的,所以如果今天他和我们走了,求你不要怨他怪他恨他……”
他睁开眼,烟雾缭绕,他低头看向她不知看了多久,睫毛浓密纤长晕染在明眸一周,宋知旭五官是亚洲人中难见的立体,人好看也是必然,莺时的心就自然跟着漏了一拍。
“……昨夜在芦苇丛里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怕吗?”
她指了指他的眼睛,“从你这里我看到了一个字,善。相学有言,眼睛主看一个人的心性,为心灵之窗,你眼睛这么好看,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你……还真迷信。”显然他对莺时的答案颇具不满。
“哪有?”莺时不以为然,“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如果第一次和别人见面还不是要通过五官对他人大致做一个评判,既然如此那就多看些相学书,总归是有益的。”
她一番言论有理有据,宋知旭也不知是找不到观点辩驳还是根本懒得理会,接着又默默转过身不说话了。
打从这时开始,莺时知道他不爱浪费口舌的本质,也正因如此他才有着与同龄人更成熟深沉的气质,再加上五官本就硬朗英气,身材修长笔挺,活脱脱在十八岁的青春岁月里活出了一种三十而立的阴郁泰然自若。
“一大早你们两孩子聊什么聊的这么欢?”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范祖耀搀扶着高鸿影缓缓下楼,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爱意。莺时马上别过脸不去看,动作落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宋知旭眼里。
范祖耀走进二人,问道:“刚才你们二人聊着什么呢?”眼睛明显看着他始终猜不透的男孩身上。方才看见莺时与宋知旭攀谈,他甚是吃惊。
昨夜在书房的交谈让范祖耀对这男孩莫名失了信心,他能感觉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寒意。面上彬彬有礼,但肢体语言上无不显现着陌生与疏离。像宋知旭这样,恐怕不会对谁敞开心扉,他属于自己的世界,不爱言语冷漠至极。
“车胎我已经换好了,行李也已经搬上了车,随时都可以走。”
莺时听着沙哑的声线,联想到他昨夜脸上不明污渍与肮脏的双手,瞬间会意,心中不免愧疚,她犯下的罪孽,要他去承担弥补,事虽小却还是欠下份人情,难免不舒服。
她想赎罪,“既然这样,那我去做早餐,我们吃好了再走吧。”余光扫着一身黑衣少年。
“饭我也已经做好放在厨房了。”
高鸿影不禁感叹道:“原来知旭这么懂事。”
这让叶莺时彻底无言以对,好像说啥都无济于事,少说少错。
三人被宋知旭带到客厅,果然餐桌上一大碗白粥冒着热气,周边布满几碟精致小菜。
许多年后,当莺时游荡在西班牙马德里的街头,饥肠辘辘到几度晕厥,支撑起她的始终是回忆中男孩子做的一手粗茶淡饭,温馨至极。
她礼貌地依次为范祖耀,高鸿影添上一碗,轮到宋知旭时,他却摆摆手示意不用,她倒也不为难,坐下用小勺送进嘴里一口白粥。
“手艺不错啊。”白粥竟然甜中带着些许苦味,令莺时称奇,她是个吃货自然不会放过美食做法,“你在白粥里加了什么?”
他乌黑的眼珠一抬,流年逆转,“藕粉和莲子心。”
藕粉清肺,莲子心甘苦,属药膳。
“对了,知旭,昨天不是让你跟我一起睡吗,怎么半夜我起身没见到你呢?”
范伯问话毫无防备,莺时险些被嘴里粥噎住,只有宋知旭一脸安定,回道:“昨晚我回自己屋睡觉去了,其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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