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回 春眠不觉晓(一)(1/2)
我与师父、姜宁白三人带着那张邀请函去往颤风里,留从心在想容阁看守地图。
“若真有人来图谋不轨,从心打得过?”出门前,我提出质疑。
姜宁白斜了我一眼,好像我问了个傻问题似的。
“从心是意念所化,杀不死,除不尽。留他下来,就算有人图谋不轨,也拿从心没办法。他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从心点点头,对我道:“姑娘放心好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说完还怕我不信,他摇身一变,伪装成了桌上的一个小小的陶偶摆设,着小衣戴小帽,脸上还带着笑,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师父手一招,就听破空声传来,二楼的那张地图已飞入了他手中。
“师父,这张地图…”我想起昨夜姜宁白还对我说过,如果有危险,第一件事就是要保护地图。
“很重要。”师父难得接了我的话头。
他手腕一转,那地图已不见,想来是被他收进了随身携带的百宝袋中。
我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多虑了。别说师父这个上古大神,就连姜宁白那凤凰都比我修为高很多,我能想到的问题,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我却还要瞎操心,问个不停。
悄悄看了师父一眼,倒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昨夜一番话没能在他的心湖投出什么波澜,倒是把我自己的心给搅乱了。
对于收集繁华丹,我既期盼着师父对我的救助,却又不愿意做那个依赖的弱者。我希望成为强者,有一天能够与师父并肩,而不是依附他人的藤蔓,远远地躲在后面。
我将一片鳞片撕了个小人的样子,放到了从心化成的陶偶旁,又拍了拍陶偶的脑袋道:“就让它陪你吧。”鳞片小人对我挥了挥手,从心也向我挥了挥手。
待我做完这些转过身,发现师父正望着我,嘴角噙了一抹笑意。
“师父。”我也对他笑了一下。
在他眼里我是不是有些傻气?可是我想为从心留一份只属于我的关心和保护,力所能及,为何不做?
师父点点头,似乎已经很习惯我喊他的这声师父了。
我们一行三人出了想容阁便来到了大街上,与我昨天来时不同,此刻街上竟是半个人影也无。
我见师父和姜宁白神态自若,定然是心中有数的。正这么想着,想容阁顶上忽然传来了钟声。
我抬头去看,发现顶上那口大钟是自己响的,并没有真正的敲钟人。钟声悠远,似乎能传遍南无坊的所有角落,而且它极有规律,一声又一声,醇厚有力地将整个南无坊唤醒。
直到我们沿着主路走到颤风里,那钟声还没有停。
颤风里里门大开,一道翠绿色的倩影正等在门口。见到我们,乔春君微微笑了一下。
“坊主。”她再次向师父行礼。
师父客气道:“仙子不必多礼,我们受邀前来,还要有劳仙子照拂了。”
听到那“仙子”二字,乔春君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她朝空无一人的街道望了一眼,抬手往里作了个请的动作。
我跟在师父后面走进了春意盎然的颤风里,这里举目四望,皆可见到花团锦簇的美景,热闹生动,香气四溢。
就在我被周围景色引得眼花缭乱之际,颤风里的大门却在乔春君的身后猝然关上了。
外面的钟声忽然断了,透过门上木条的缝隙,我还能瞧见些外面的景象,只是街道上不知何时已聚了不少雾气,令人有些看不真切了。
这下连我都明显觉察出了异样,再回头看周围的花草,发现与刚才进来时不同了——那些原本娇俏鲜美的花卉竟开始有了衰败之势!
我心下大惊,却不肯在脸上表现,强忍着惊骇之情,偷偷朝乔春君望去,却见她也正望着我。
她的表情,显出了一丝探究。
于是我更不愿流露出半分惊慌,故作镇定地对她笑了一下。呵呵!
乔春君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是在对我的反应好奇?若是硬要说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她,那便是我吞下了繁华丹。看来果真如师父所说,繁花丹在南无坊是极特殊的,连带着繁华丹的服用者也会成为一种特别的存在。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乔春君忽然开口问道。
我看了师父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止,便大方告诉了乔春君,我叫秦吻。
“秦吻?好奇怪的名字。”她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竟又接着问我,“为什么取名叫‘吻’?”
我有些不情愿答,但见她问得认真,只好含糊道:“我娘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不能当着师父的面,说我娘当年感激师父对她的恩情,才取了师父“螭吻君”的“吻”字来给我起名字。这到底是我娘自己的决定,若是当面说出来,倒是要叫师父徒增尴尬了。
“哦。”乔春君的眼睛转了转,所幸没有继续追问。见我们都不说话了,她似乎终于想起要尽地主之谊:“既然来了,不如我带你们到处逛一逛。”
感觉在颤风里能得到一些我想知道的秘密,因而四周衰败的景象也显得不那么可怖了。我们跟在乔春君身后,往花海深处走去。
越是往前衰败得就越是严重,行至半路甚至开始有了腐败的味道。我皱起眉头,捻诀去味,却发现自己的仙力变得十分微薄,连这么个小小术法都快支撑不起了。
看来这颤风里是个阵中阵,不仅能够聚仙力不散,还能压制阵中其他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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