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修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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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过了几日,陆峋真的给她弄了几株开到极盛的特品花回来。
初夏看着那青紫色的花,忍不住摸了摸它蟹爪似得细瓣,不敢相信的问:“哪里弄的?”这些晚菊很娇贵的,一般的园子出不来这样的品种。
“算是秋华东篱吧,虽然没有打着它的名号,但的确是它园子里出的。”他并没有觉得这些花有何特别之处。
还是不敢置信,初夏认真看了下,这几株明明都是该入册的珍品,怎么就拿出来卖了,好奇的多打听了下:“可是它家的这些花是不卖的呀。”而且很贵,只她不好意思问价格,就又把哪些什么入册株数少不卖的话跟他讲了。
陆峋坐在桌前整理拜帖,听了这话觉得这园子还真有些古怪,得查一查才是。又转念回答她的问题:“按你说的,这园子主人如此会经营,那他一个品种肯定不会只培育一枝就入册。不然真送到哪家赏玩时磕碰损坏了,赔钱是小事,定了这株的下家岂不是要找园子的麻烦。这些勋贵他哪里得罪得起,肯定多留了以备不时之需,要真只有一株,怕他是宁愿放着也不敢入册。”
还可以这样啊,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初夏暗叹了下,看来自己看问题还是太表面,真是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听,这怎么行,这在陆家根本没法生存的吧。不过这个还是慢慢来吧,幸好他也肯说透。
“其他房那里分送来了吗?”这东西摆放在她这里又瞒不住,陆菲菲知道了不跑来搬走算好的。
陆峋抬起头看着她,道:“没有,这个你看着办吧。”
初夏听了,不免又反思自己:还是没有站在陆家媳妇的立场上看问题啊,老是把自己当个局外人指望别人事事给安排好也不行。
她走过来看他已经在写回帖了,大约是些请他吃饭喝酒的。想到自己的几幅仕女图也画完了,得找个机会出门把画交给鹤龄,也可以顺便出门逛一趟。就靠近了点笑着问:“你过几日出门可以带我么?你去赴宴我去逛铺子。”跟他一起出门分开后,就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若是去二房报备要出门,肯定会有人陪同一起,不方便。
陆峋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点了点头,觉得没问题,自己这些日子天天在外结交走动,没道理她困坐在家中无聊。
是日,他们一起出的大门,约定了接她回家的时辰就在街口分开了。
初夏只带了鸣蝉往西市的茶楼去,前几日带信出来,临时选的位置,只求偏僻安静就好。
这是一个两层的临街小楼,她走上二楼,没有其他客人。推开定的雅间门,入目就是一架独扇的瑶池献寿图屏风隔断,绕过去才看到圆桌上已经摆了四样糕点和一壶清茶。
临窗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初夏惊喜的喊:“安大哥,你也来了?”那人微笑转过身点头,她又问:“怎么鹤龄没来?”
话才说完,安大哥身侧的三曲折屏后面就走出一位潇洒俊逸的男子,他背着手走出来笑道:“怎么能不来。”
他俩站在在一起,一个高大挺拔,一个fēng_liú潇洒,各有千秋,是两种不同的颜色,却又奇异的和谐,怪不得会相互吸引。
初夏见惯了的,先坐下说:“本以为你们还没进京,”
“也不算早,毕竟是入京述职,先入了户部报道,还有各方需要打点。”鹤龄接口道。
她不懂这些,也不多问,就献宝似的把画递过去给他们看,觉得自己还是小有进步的,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
果然他们都点头称好,鹤龄更是戏谑她:“你这是在陆家不便出门玩了,所以全用功在书画上?”
这话也不错,她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呢。虽然上京风气比其他地方还要开放些,并不阻碍妇人出门交际。但这毕竟才过门,又是嫁进侯门,肯定不能跟以前自己当家一样随便了。
“这样不好吗?突然多出很多时间呢。以前老是感觉没时间画呢”
鹤龄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本以为你回家可以得偿所愿,没想到天意弄人啊。”
初夏也感叹天意无常,若不是天意如此,她怎么会阴差阳错的嫁给鹤龄呢。
鹤龄本是她娘家老太太的侄孙,老太太本家是外地经商的,本来与他们隔得路远,日常也不怎么来往,只有鹤龄进京考取功名时才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他离京补了清河县的知县也就没有再见过,谁知会有这般峰回路转的时候。她居然三年前嫁给了他。
那是鹤龄已过弱冠之年,却拖着不肯娶亲。他娘盛氏没办法,以为他是看不中家中挑选的,就又求到连老太太这里来,看京中有否合适的人家。老太太左右一合计,觉得他既有官职在身,人又潇洒俊逸,就说给了自家的孙女。盛氏也听说他在京时日同连家子侄相处甚好,也觉还过得去,便不顾他意愿,装病在家骗他回来娶亲。
鹤龄告假回家才知道她娘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可新娘已经在路上都快到了,他赶到城外拦了送嫁婚车不得已亲自对她言明清楚:他已心有所属,只不过不被世人所容,才拖着不肯娶亲,娶她也只能把她当妹子看待。娶她是害她,不娶中途返家也是名声受损,一时竟有些两难。
那时初夏也是心灰意懒,寻思了下自己还是决定嫁了。即便她是个摆设遮掩也好,最起码鹤龄的人品是信得过的。后来随他在任上也是,他和安大哥两人真拿他当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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