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吴山神婆(1/2)
事情远比叶秋花想的要麻烦,确切的说,这事她也应不来,徭役一事,由上及下分配任务,地方官员也会在每年政绩考核的时候,列过一些修桥补路等善举列在其中,至于这些善举是何村何人何时所造,实在无关紧要。
叶秋花一番思索,既然说服县令是说不通,那么也只有改变这些人对断头桥的看法。古往今来,人对未知事物神秘力量都有崇敬感。
从周易算命到斩白蛇起义,从黄巾军以太平教为民到白莲教广泛活跃人间,只要给予民众一个信仰点,就能让其心服口服,追随下去。
断头桥一说,也是因这桥不吉利,才在口耳相传间更一步恶化,然桥就是桥,怎么会有“鬼神”之力,所以叶秋花还需要去现场勘察,只有看到实景,才能做进一步结论。
此时正是深秋,秋风染黄田野,唯有高粱尚有密意繁茂的红色格外显眼,而叶秋花正望着两岸中间被冲断的黝黑枯木桥怔怔发愣。
谚语有言,枯木搭桥——纯属害人,用枯木做桥实在不应当,只是木桥是山野间搭桥最方便的做法,就地取材外加体小量轻。
叶秋花娘走到叶秋花旁,轻声问道,“秋花,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叶秋花摇摇头,然后又看向河中不知疲倦流淌的水,再看向那被冲垮的桥,桥被冲的不成样子。叶秋花来到这里后,第一感受就是修桥是必须修的,县令定下这个政策不是空穴来风。这两岸来往频繁,桥比船来的更便捷,一旦修成,就有数多年无忧,只是如何让村民心甘情愿的修,而不是又在恶意想着断头桥这一说,这么一想,又回到方才的问题。
此桥自建桥成到如今,最大的诟病莫过于陆续有人在此溺水身亡,比其他桥溺水身亡的人数要多很多。
这时,她在回来的路上,再遇上次离家时,那个对她出口不屑的浣衣妇,她正愁容满面的想将自己的丈夫从牢房里接回来。
“是你?上次在河边带着纸鸢的小孩?”浣衣妇先一步拦下她,甚至先开口说道,说完又半蹲下身子,将叶秋花整个人反转个看一遍,才确定是本人,只是心下有些犹豫,几月时间她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叶秋花有点惊讶,“有什么变化吗?”
眼前站在叶秋花拦路的妇人身材粗壮,脸颊常年微红,皮肤饱经风霜,粗糙的不成样子,看起来颇为干练。叶秋花娘将叶秋花带到此地不久后,见叶秋花好像还要等许久的样子,早就折回,所以,此时路上叶秋花是孤身一人。
那妇人纠结许久,开口说道,“是我愚笨,我之前没看出,现在你变化这么大,该不会还记得先前的仇吧?”
“……”
“这次吴山县要去修桥,但是哪有那么容易修好的,必须要有活人祭祀才行,“说到这里,妇人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但又看只她一人,“可是谁都不愿出家里的小孩,修桥才一度终止,村子里的汉子们陆续被逮走……”
活人祭祀?
叶秋花的思绪猛的被惊醒,立马问道,“活人祭祀这等事不都坊间传言,为这断头桥修桥一事要做到这个地步?”
见叶秋花问的多,浣衣妇不禁多说几口,“那地方邪气,总有人死,定是河神大人需要生灵忌口才行,反正我们这地的巫婆是这么说的。”
“我打小出身在吴山县,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巫婆的存在?”
浣衣妇哈哈大笑,双手叉腰,颇为直爽,“既然如此,你跟我来,不就行了吗?”
等叶秋花随浣衣妇来到神婆家时,神婆家早就挤满各色妇人,这些妇人俨然将神婆供为神明一般,嘘寒问暖,无非是想她占卜,什么时候能将自己丈夫从牢中放出来。
马上就有两个人直奔叶秋花来,“你又不是何人?见神婆大人都不起畏惧心。”
“听说神婆大人要找小孩祭祀,也许我能帮上忙?”叶秋花低头恭敬说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半信半疑,要知道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还说出这等的话,委实诡异。
神婆走到叶秋花跟前,冷冷一笑,“你在其他地方怎么折腾是你的事,怎么到我这来淌这个浑水?祭祀这种事怎么可能靠你呢?”
“神婆大人说的有理,是我错了。”叶秋花应着答道,内心却是一大惊,原来方才浣衣女说的没错,自己的娘透露给自己的消息是不够完整。
大楚尚巫,确切地说,早期的楚国巫风漫遍整个国家,后来帝王见巫术渐有拢人心,害人命这些情况,下令这些巫术活动必须被官府严管可进行,才得到控管,若干活动大受影响,影响力也开始下降。
如今整个大楚巫风式微,想不到在乡野之地依旧盛行,连带野蛮的活动都一并保留。
群体的氛围一再将这些妇人心掌控,有个穿湖蓝色的妇人此时颤巍巍的站起来,咬咬牙,“年前我育有龙凤胎,是不祥之人,才招来这么大的祸患,所以若是我这一对儿女有用,就用他们去祭祀河神吧。”
一晃三天,祭祀的时间也到了,吴山县的人挤满整个河边,来参加这个祭祀大典,就连知县也“与民同乐”,来此观赏。
被大家聚焦中心的湖蓝色衣着的妇人正坐舟边,抱着孩童默默抽泣,而被一干人拦下的人中,也有一大牵两小的三个孩童,望着中间那个妇人不断唤娘。声音哀绝,不可细闻。
只是神婆迟迟未来,快近子时未有人来。等待的人渐渐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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