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白楼(2/2)

情报依旧没有进展。碧微指着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笨，什么都打探不出来，你和我报备下，都有哪些日本顾客。”

小鸾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每位顾客的信息，比如喜好什么样的面料，板型，具体尺寸也记得清清楚楚，沈老板教得细致，告诉她，高级定制服务最重要。

碧微拿来翻开，一眼就看到久美子的信息，登记的地址是日本军官的招待所，“这么重要的顾客，你怎么不跟进？”

“我…她不像是…”小鸾抠着手指，“不像是正经的女人…”

“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我要的是情报。”碧微着急做出爱国行动的成绩。

“那，我再试试，她曾经约我打麻将的。”小鸾不想比不上姐姐，更不想让月白对她失望。

“你放心去，家里我帮你打掩护。”碧微捏捏她的小脸，“你还是有点用的，等你的好消息。”

“哦…”小鸾不情愿地应着。

荣仓大佐的中文名就是易鸣。他从沈阳回来已有一段时间。关东司令給他指示，寻找时机和借口，超越边界设防步哨。

井上见他眉头紧锁，倒是出了一个主意，支那有句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的意思是？”易鸣等着他的下文。

井上凑近大佐的耳边，说出自己的计划。

礼拜天下午，碧微不断給小鸾使眼色，“妈，我想吃绿波廊的桂花拉糕，你叫小鸾去买吧。”

“去吧，早去早回。”苏太太对于小鸾的出门还是很放心的，給了她一块钱，“记得找零回来。”

“知道了。”小鸾应着，她知道，姐姐是让她去找久美子。

她再一次来到那幢二层白色小楼门前，徘徊踟蹰。几个月过去，也不知美子是否还住在这里。马路牙子上伸出几朵小小的野菊花，她摘下一朵，就如犹豫去见林月白前一样，揪着片片花瓣，“去，不去，去，不去…”最后一片是“不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找另一朵，打定主意去绿波廊，买桂花拉糕回家。

正要迈脚，“这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吗？”

小鸾撇头一看，是上次在美子这遇到的那位妙龄女子。

“来找美子呀，走，进去，麻将三缺一呢。”华苓没多想就把她拉了进去。

这…她是想离开的啊，怎么就进来了，小鸾有些不知所措。“我不会，我要回去了。”

“不会，我们来教你啊。”华苓一点也不见外。

客厅里的麻将桌支起，四角围城也垒起来。美子见到苏小鸾，吃了一惊。

“这也玩不了啊，还差一个。都说日本人懂纪律，很准时，看来也不是如此。”华苓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杏仁排。

“谁知道呢，井上说老看我们打麻将，也想学。估计是怯场，躲起来了。”美子打笑道。

门咣当一声，“禁不住念叨，你看来了吧。”华苓站起身，望门口瞅去。

进来两个人，井上和荣仓。

华苓第一次见荣仓，小声跟美子念叨，“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日本人。”

荣仓没有家属，也不爱找女人，来这家属招待所是第一次。他与井上办完公务，顺路借用下洗手间。就这么一次，他往客厅瞟了一眼，看到了苏小鸾。

他的腿不听使唤，直直走到她面前。小鸾见是他，心跳得扑通扑通，不知他要干什么。她有点怕他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荣仓伸出手，捏了捏她软乎的小脸。随后扭头出了门，洗手间也没有用。

“我还有事，也走了。”小鸾跑出了门，脸火辣辣地灼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