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慎园。
园内一栋一层小屋,一个活水池塘横穿而过,靠近园子门口那一半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
我自己亲自拔草,表弟知道后固执的每日都来帮忙。那两日回到东厢一双手又脏又糙,还有一些被枯枝残叶划到的细小伤口,把艾叶和苏叶等丫鬟担心的不行,说什么也不让我再亲自动手做这些,我拗不过只能妥协说等种花苗时我自己种。
我的花园自然是种一些我喜欢的花草,要好看又稀有,好花不常见,为了寻一些好花我亲自去花市寻找。
东启朝受魏晋南北朝的影响,花鸟已经步入中上流社会,由此发展出许多艺术享受和艺术创作境界。到了东启时花文化便得到了充分的发展,现在正处于鼎盛发展时期。
为了逢迎贵族的需求,民间便多出一种全新的职业,花农,花艺工人。
我在一条芬芳的花市里挑了些石竹,虞美人,百合,山茶,茉莉,鸢尾等等。很多否管是不是开花适不适合在春季种的,一看到整天街两边摆了各种花,我便急切的想把那个荒凉的院子变得热闹,早忘了自己的初衷。可喜可贺的是我淘了几株颇贵还是买了下来。
开始祖母知道我学种花时,还说大家闺秀不当插花,就姚家不同。
那时我回答说,要是哪日自己穷了还能去种花卖花,惹得祖母好笑。
我想我是需要种一些爬墙或者垂吊的花草的,可以爬满整片墙,最终我决定在墙角种上茑萝。茑为女萝,施于松柏。
植茑萝于墙根处,每隔几丈远一株,到七月的时候大概就能收获一墙的红色小花。
等我的花园初具规模的时候,我的八岁生辰到了。
我的生辰是在三月初三,恰逢上巳节。
上巳节在《论语》中是这样写的: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所以,在那天我除了吃长寿面收一大堆礼物外,还与家中兄弟姊妹一起出城春游了。
想起记忆里唯一有的两次春游,最期待的就是春游时能去买两根冰棍,甜丝丝凉幽幽的。
我们选的是城外一条浅水小溪过节,等丫头摆好酒水茶点,几个姊妹已经占好位置坐好,二哥经过上次教训收敛了性子,今日与三哥表弟一起过来了,同来的还有阿爹与秋先生。阿爹是特意从铺面赶来为女儿庆生,秋先生是自己无聊跟来的。几位男子居对岸,有丫头拿了一个酒盏跑去上游顺水放下,当酒杯停在谁面前谁就作诗,不限定题材。
我落在姐妹们最后,不是因为我年纪最小,而是因为我不会作诗,总不能真的像小说里写的背唐诗吧!qaq
然而我所谓的好位置没用,在欣赏了几位姐姐兄长的佳作后,那酒杯鬼使神差的一路畅行无阻的停在了我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无奈的将它捞起来,五姐已经嚷开了说是也想看我笑话。
好吧,现世报来的太快,上一轮我才笑过她那首读都读不通的打油诗,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
抬眼一看对岸几个美男子,阿爹鼓励,秋先生兴味,三哥担心,表弟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只有二哥幸灾乐祸。
我心里不愉快,但是也是真的作不出古人的风雅玩意儿。
最后扭头唤艾叶端酒来,举杯潇洒的干了,幸亏酒度数不高,喝下去也就辣一辣嗓子。喝了酒未免再陷入作诗境地,我主动提出自己去默写王大家的《兰亭集序》。
这活儿讨了巧,当初王大家作《兰亭集序》也是与友人春日聚会,重修禊事,作序纪念记载这场雅致盛会。
提议得到大部分人认同,看着丫头为妹妹铺纸研墨,姚青苗羡慕的不行。她觉得姐妹中六妹与她学识最差,本应同甘共苦哪想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她忧伤的看了她最喜欢的妹妹好几眼,发现妹妹只是泯着嘴笑根本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后,简直失落极了。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我故意写的慢些,时间掌控在大家刚好结束作诗。
“六妹真是,真是挥毫泼墨的书法。”
一群人围着一张小案左右端详我的《兰亭集序》,三个姚青永看了半响以手抵唇做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秋先生笑着也附和道。“确实如此。”
只有阿爹看一眼且不说字怎么样就那满纸墨团子的宣纸,尴尬的环视了一圈,说。“青隐才学不久,能背出这么长一篇序就很了不得了。”
青隐都不得不感叹父爱真是伟大啊,就她写那篇毛笔字自己都不忍直视,阿爹却还能另辟蹊径的夸出来。
大家一起围坐铺席子的草地上,秋先生亲自烹茶,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后来姚青桓觉得喝茶没意思嚷着要喝酒,他这个想法得到几位姑娘的赞同。
东启对女子的要求并没有后世的严苛,女子饮酒并不出格,相反饮酒的女子多洒脱。
既然是出来流觞曲水,那酒是管够的。
酒过三巡,几个小辈都有些微醺,话也就多起来。
姚青桓吵吵嚷嚷的开始说他被罚跪的凄惨经历,在祠堂里犯了瘾罚跪时间增加三个月不说,还得边跪边抄圣贤书,他罚完跪膝盖一个月了还疼。
五姐趴了过来,在我肩上说妹妹没良心,怎么就不救救她。
下午回去的时候,在城门口巧遇潘家一行人,都是出城过上巳节的,潘夫人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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