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缘起缘灭(2/4)

皇帝忽然叫自己来长安，难道是为了美羊羊的事情？谁都以为美羊羊是个圆滑剔透的人，其实李瑁心里很清楚，美羊羊有自己的底线，她根本是个坚守本心，绝对不妥协的人。莫非是她惹恼了皇帝？李瑁心里一阵着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见见美羊羊，劝劝她。

但是要怎么见到她呢？正在李瑁郁闷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前边不远一片桃花林，丝竹之声和着歌声传来，原来是梨园弟子们在排演新戏呢。李瑁站住脚，他觉得自己身上肃杀的气息和桃花树下的温柔旖旎很不搭调。他干脆远远地站着，心里想着美羊羊肯定会喜欢这样有情趣的生活。

以前自己总是她的那些小情调很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自己安心享受着舒适的生活，却丝毫没明白这样的生活都是她的心血和爱意，可惜往事不追，过去了就过去了。

灵光一闪，李瑁顿时警觉起来，从自己回到长安，皇帝就一直在宣示主权，而且还明着暗着的探究自己的心思。自己洗浴的时候那个饶舌的小太监，看起来是无意的嚼舌头，其实每一句话都是有人授意的。皇帝对太真娘子的宠，给了多少的赏赐，只要太真娘子和皇帝张嘴，不管她要什么皇帝都能满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来。什么皇帝和太真娘子爱好相同，经常是互相唱和，真是夫唱妇随。什么皇帝和宰相韩休为了如何迎太真娘子入宫而意见分歧。

皇帝甚至为了江才人冲撞了太真娘子，叫整个后宫的嫔妃重新学习女则和女戒，那些暗地里讥讽太真娘子的女人都被废黜，发落到掖庭当差了。本来李瑁认为这都是预料之中，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仔细想来，这是皇帝在对李瑁显示，他不能给杨玉环的一切尊容富贵，随心所欲的生活，这些皇帝都能给她。

皇帝的父子之情真是单薄的可以，幸亏我是个便宜儿子，心里也还罢了。要是换成那个真正的李瑁，被父亲背弃伤害，失去了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抢走，还要看自己的父亲和妻子秀恩爱，不疯了也要暗戳戳的报复社会去了。

“寿王殿下干脆到跟前去，那边看的更清楚。这好像是新编的东邻喜，很有意思呢。据说是圣人和太真娘子一起编排出来的。”那个小太监竭力的请李瑁到跟前去，李瑁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那个小太监的心思：“你不知道，在远处看戏才有意思呢。我身为皇子，圣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做儿子难道不知道父亲的喜好脾气吗？”

小太监没想到李瑁会如此说，忙着低头敛声不敢再说话了，但是李瑁却没放开：“你可知道这位太真娘子是谁？”

那个小太监再也没想到李瑁会这样文，他低着头不敢看李瑁，含糊的说：“奴婢不知道！”

“你这个样子，只怕在宫里永远没出头之日了。连着说谎都不会。我这个前任都没什么表示，你在这里惺惺作态是做什么？好了，你可以回去向上面复命了。”李瑁一甩袖子，向着那边桃花林走去。

桃花树下铺子一张地毯算是舞台，一个俏丽的村姑正依着大门看着外面春色，美好的春天懵懂了春心。她正在倾诉着闺中的冷清孤单，渴望着能遇见自己的爱情。

李瑁早就发现那个演村姑的就是杨玉环！李瑁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加上桃花的遮挡，舞台上的人不会注意到他的。

李瑁的眼光全在杨玉环身上了，这是自己多少次在台底下看美羊羊的演出了？从幼儿园开始，各种的舞蹈比赛，联欢会，什么讲演比赛，器乐比赛，学校戏剧社汇演。李瑁甚至想，没准自己老了以后还会被逼着去看美羊羊跳广场舞！以前自己对着去看美羊羊的表演有些厌烦了。只怕今后他也许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坐在台下或心不在焉，或是味如嚼蜡的看美羊羊的表演了。

这个时候　一个小丑上台来了，他被倚门而立的美女惊艳了，欢喜的在原地翻个跟头。李瑁看着那风格小丑，只觉得很眼熟，盯着那张被面具遮盖起来的脸，李瑁惊讶的张大眼——这个小丑不是别人，竟然是堂堂的皇帝陛下李隆基！

大概是也觉得皇帝亲自出演个丑角有损帝国的形象，皇帝的脸上带着个面具来遮盖。这个面具画的很滑稽，边上不少看戏的梨园子弟和宫女内侍们都忍不住笑起来。皇帝唱念俱佳，把一个小丑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

美丽的姑娘总是不会被埋没，即便是养在深闺也吸引来不少的追求者。最后这个小丑凭着自己的勇敢和智慧，说服了姑娘的父亲高力士扮演的那个老翁，战胜英俊的富子，凭着一颗真心赢得了姑娘的芳心。戏剧在最**的地方结束了，皇帝饰演的小丑，得意洋洋又谄媚的把手上的花束献给了杨玉环，看着杨玉环接过来花束，脸上露出来笑容，皇帝一下子摘下来脸上的面具，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结果皇帝孟浪的举止叫杨玉环脸上绯红，她娇嗔一声转身下台去了。

在皇帝洋洋得意的笑声中，高力士摘下来脸上的胡须，对着皇帝拱手贺喜：“陛下，娘子笑了！”

皇帝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台下，好像才发现一直站在那里的李瑁。“十八郎来了？”皇帝对着李瑁招招手，李瑁忙着正理了心情，垂着眼睛到皇帝跟前。看着给自己行礼的李瑁，皇帝笑着说：“你在玉华宫这些日子倒是沉稳了不少。你母亲临终的时候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