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忍痛(3/6)
梳着个两把头,稍稍缀了两支步摇在侧,身上穿了件湖绿色云纹的旗装,显得更灵气活泼。“臣妾给皇上请安!恭请皇上圣安。”珍嫔笑意浓浓地行了蹲礼,手里仍旧捧着那卷画轴,载湉见珍嫔已经进来了,便抬头笑望着她道,“快起来吧。”
珍嫔听见载湉的声音,面上的笑意更浓起来,她每次听到载湉那清朗又动听的声音,感觉就像是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里。珍嫔疾步走到载湉的身边,紧紧抱着怀中的画卷,笑问道,“皇上猜臣妾带了幅什么画?”
载湉猜不出来珍嫔又搞了什么新花样,便摇了摇头笑道,“朕猜不出来,珍儿直接告诉朕吧!”珍嫔呵呵地笑了两声,便缓缓展开了手中的画轴,载湉惊喜地望着珍嫔手中的画卷徐徐展开,竟是那日他只让珍嫔看了一眼的水墨画。
“皇上上次和臣妾说喜欢这幅画,还赏臣妾看了一眼,臣妾回去就回忆着画,画得不好,皇上别笑臣妾!”珍嫔羞红了脸,微微含着笑意对载湉说道。
载湉此时已被珍嫔绘画的天赋惊艳,他站起身来,走到珍嫔身后缓缓将珍嫔拥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轻笑道,“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珍嫔此时只感觉脸颊发烫,她小心翼翼地依靠在载湉的怀中,回眸望向载湉深邃的眼眸,良久后才道,“皇上别急,臣妾身上的惊喜要皇上慢慢地发现啊……”
载湉此时又看见书案上那只手炉在阳光的映射下微微闪着光,便合起眼来,贴靠在珍嫔的身边低声道,“珍儿,朕终于能无所顾及地对一个人好了……”
珍嫔本沉浸在幸福与甜蜜之中,此时听到载湉说了一句“终于”,不禁奇怪,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道,“皇上,为什么是终于?”
载湉此时缓缓将珍嫔松开了,他垂着眼眸,望着珍嫔苦笑了一声,便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晴好无比的阳光,他觉得晃眼便微微合起了双眼,背对着珍嫔道,
“从前也有个人,让朕忍不住地想对她好,她笑起来的时候,朕也跟着她一起高兴,看她天真又傻乎乎的样子,朕真想一直对她好下去……可朕又不敢肆无忌惮地对她好,恐怕会伤害了自己的家人,还要躲在一个被禁锢的身份之下,就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对她好…”
珍嫔望着载湉的背影,此时心底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是酸涩是难过都搅在一起混杂不清了,珍嫔努力猜想着载湉口中的人究竟是谁,却一时也没能想出来。
珍嫔向载湉凑近了两步,从身后将载湉紧紧拥在怀中,她紧紧贴靠在载湉的背上,低声道,“皇上,从今后有臣妾,臣妾绝不离开皇上,臣妾不会再让皇上难过……”
“珍哥儿……”载湉闻声便转过身来,他低着头望向在阳光之下正微笑望着自己的珍嫔,他展开自己的双臂将珍嫔拥进自己的怀中,他沉声道,“幸好有你来了,朕才真正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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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载湉为了和珍嫔并肩同行,去储秀宫给太后请安时都未乘轿,他们二人互相挽着手,迎着空中清朗无比的阳光一步步走过深长的长街。
在珍嫔的世界里,狭长的长街也宽阔起来,清冷的风也温暖起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最清朗的阳光,最温暖的微风和少年皇帝的最明媚笑容。
珍嫔入宫后最得皇上的宠爱,又是后妃三人中最年轻最活泼的一个,绘画书法的造诣都极出众,连太后都格外心疼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媳妇。
那日太后正召醇亲王奕譞进宫来说话儿,顺便问起颐和园工程的近况,载湉并不知醇亲王也在太后宫里,便兀自领着珍嫔来给太后请安。
储秀宫外通传的小太监远远瞧见是万岁爷和珍嫔挽着手徒步走来,不禁大吃了一惊,他才开口高声传了一声“万岁爷驾到——”,便瞧见李莲英从宫里头小跑着出来迎驾,李莲英见了皇上与珍嫔便下跪请安,载湉忙抬了抬手,道,“李谙达快起来,亲爸爸可在里头?”
李莲英躬着身引载湉与珍嫔进去,一路上边回话道,“回万岁爷的话,太后正在里头呢。”李莲英没有同载湉说明醇亲王也在,便为他们二人打了门帘起来,恭迎他们二人进去。
载湉此时才松开了珍嫔的手,珍嫔也颔首退了半步,走在皇上的身后,不敢再同他并肩而行。
载湉此时才瞧见太后坐在储秀宫西暖阁的落地垂花罩后头抚弄着案头上一盆水仙,太后手上一对金光闪闪的护甲在阳光下熠熠生着光,他加快了步子走进去跪下为太后请安道,“儿臣给亲爸爸请安,恭请亲爸爸万安。”
“皇上来了,快起来吧。”太后仍旧低头瞧着案上一盆水仙,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便请载湉过来坐在自己身侧另一头的榻上。
珍嫔在西暖阁外的落地垂花罩后站了许久,见皇上已为太后请过了安,才从垂花罩后款款走来,见了太后便微微笑着下跪请安,“奴才给皇额娘请安,恭请皇额娘万安。”
此时太后才瞧见珍嫔也跟着来了,便收回了正拨弄水仙花的手,转头对珍嫔道,“呦珍儿也来了,快过来坐吧。”太后吩咐李莲英给珍嫔摆了圆凳,珍嫔才落了座,太后便清了清喉咙道,“七爷也出来吧,是皇上来了,都是咱自家人。”
载湉此时只感觉心头一震,他转头看见自己的阿玛从东暖阁里头缓缓走过来,见到自己便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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