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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的一生没有任何遗憾,死时国泰民安、四海升平。铁蹄万里,国之昌隆。
连谥号也是他看中的儿子拟的,年迈的林逸衣哭的十分伤心,落在他嘴角的温度虽不复年轻时的柔软但一样让他心悸。
他们都老了,都该走了,不过是一个先去一个后去的问题,这些年夜衡政也早已迈不动脚步,与林逸衣享受着儿孙的孝敬。
离开这已不属于他们的时代,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早走一步也没什么不如意的……
只是又让她哭了……
哭就哭吧,省的她没事就御前刺激人!
……
再次醒来的时候。
纪道挂起床幔,把鞋子摆在踏板上,嘴里说着他今天的行程。
元谨恂久久回不过神来,威严、肃穆,长久以来身处高位的气势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纪道越说越小声,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今日……
元谨恂镇定的一动不动,在没有看清周围的境遇时他习惯沉默……
人生再来一次?
元谨恂只觉得无趣又多余,死便是死了!何须再来!他元谨恂的一生,从来不需要复制,活的无畏,死的无惧!
就算让他遗憾过的感情,也是停在那里,定格在她的微笑中,无法复制!
所以感情老天好心,但请收回天命,他的任何一步,都不想重复!
但无奈老天深眠,第二日他还是永平王府的王爷,手里依然捏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元谨恂叹口气,嚼过的人生再嚼一遍!
夜深人静时,元谨恂捧着手里的书,却怎么也找不回曾经看这些书时的心境。
纪道在外面徘徊很久,觉得他应该提醒王爷,看着月上树梢,纪道就算心里发憷,但一咬牙,推开了房门,恭敬的拱手:“王爷,时候不早了,王爷是不是要去重楼院了,春香来问过多次了。”
元谨恂闻言,握着书的手明显有些近乡情怯,他对这段时间林逸衣的印象十分模糊,只记得闹了多年的她终于病了,可以老实的待在重楼院,不必再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闹,可就是这样他对林逸衣的印象也没有任何触感。
好似,模糊的不成样子。
所以一天来,他迟迟没有踏入他心里不容侵犯的领地,因为他无法想象,这时候的他竟然真如她口中所言,对她全无感情。
“王爷……”
“春香来问了?”
纪道觉得王爷这一天真是怪,现在提春香更是怪:“是重生之龙凤逆。”
春香一直服侍在林逸衣身边,到死未嫁,在她四十好几时,宫里倒是有好事者想让其与阿白结成一对,阿白吓的脸都白了,春香更是嗤之以鼻,阿白就更不敢言了。
元谨恂倒是知道为什么,白公公虽然是御前的人,但位分上到底不如林逸衣身边的春香、春思,而他又在林逸衣面前立不起来,春香那样的女子怎么会看的上白公公!
纪道满头是汗,主子爷这是怎么了?“王……”
元谨恂起身,摆驾二字不是他会犯的错误:“走吧。”
林逸衣那性格,记不住了不定怎么发火!
元谨恂无奈的想起,林逸衣与夜衡政任期满后回到圣都时,林逸衣揽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个香吻,美其名曰是感谢他教子有方,夜衡政当时候的脸瞬间就绿了,拉了林逸衣就走。
元谨恂那时候觉得自己心里真是五味参杂,夜衡政要怎么宠她,才能让她比以前更肆意更活泼。
元谨恂现在的印象里就是那时候的林逸衣和他去时,她扑在夜衡政怀里哭,银色的发丝怎么也无法掩盖她的年龄,但依然是不如意了就对夜衡政吼,让夜衡政去延请名医。
年轻身贵的元谨恂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意,他心底的月光,拘在别人的玉瓶里,一直那样鲜亮。
林逸衣身材消瘦,弱不胜衣,不是指姿态是真的瘦弱不堪,皮骨相连,今日因为多喝了一勺汤烫了嘴,心中不愤想要把汤盅砸下人身上,端起来后双手无力反而洒了自己一身,气的咳了不少血!
此刻林逸衣更是脸色灰败,双眼凸出,青筋可见的骨手早已没有任何水分。
林逸衣心里都是怨愤,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死,她怎么能便宜了别的女人!怎么能让那些狐媚子爬到她的头上!
咬牙切齿后紧跟着是伤心欲绝的哭泣,她还没给永平王生个一儿半女,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但今晚王爷该来了,说不定……说不定就怀上了……呜呜……
元谨恂踏入重楼院,院子里的长随仆人跪了一地,元谨恂毫无感触,只是在踏入房门前,看到一位老仆妇端着的一碗汤药时猛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元谨恂的目光在汤药上停留了很久,转而挥挥手:“端下去。”他对她,嫣需这碗药。
春思、春香急忙扶了王妃起床,脸上紧张高兴的神色不言而喻:王爷肯来就好。
王妃如今怎么打扮也不看入目,但两个丫头还是早早的给主子打扮干净,就等着王爷来了。
其实大夫说了,王妃的身体并不适合有孕更不能行房,但是王妃不听,闹着非要与王爷伦敦,她们做丫头的又怎么敢拦。
“参见王爷,王爷万安。”春思、春香胆怯的跪在一旁,因为主子这样,她们每日便战战兢兢,唯恐开罪了王爷。
元谨恂的目光跃过房内众多珍奇摆设,目光瞬间落在锦床上的女子身上,然后久久未动。
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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