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没那么简单(1/2)

余菲虹对他还真有印象，因为她在美国参加大学校庆的时候，鞠少莲给她打过电话。

“你看到了，我这里现在很忙。这样吧，你当了一次群演，还演的不错，我中午管你一顿盒饭，一会咱们吃饭的时候再谈，怎么样？”

鞠少莲不是第一次看导演拍戏，在另一个差不多的地球，他也到过横店，也找过导演。

余菲虹非常注意演员的表情，无论喜怒哀乐，都要精雕细琢。说实话，她的这种表现方式有点脸谱化，不是那么自然，把演戏搞的很想演戏。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有些观众喜欢她这种拍摄风格。鞠少莲看过余菲虹拍的几部片子，他并不喜欢。

但他觉得余菲虹拍广告应该是把好手，广告的时间太短了，表情当然是越细腻越好，特别是化妆品广告。

中午休息，鞠少莲领了盒饭，还给加了鸡腿。不是剧组特意给他加的，是余菲虹不吃，把她自己饭盒里的鸡腿给了鞠少莲。

“为什么要找我拍广告？”余菲虹很挑食，稍微有点热量高的东西她都不吃。

鞠少莲想了想：“我很喜欢的你拍摄手法，我觉得你天生就是拍广告的导演。”

“哦，你是说我不适合拍电影？”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鞠少莲看出来了，余菲虹不是那种耍很洒脱，很随性。

“呃，至少我不喜欢你拍摄的电影，太过舞台化了，人物的表情抠的太狠，有时候看上去很刻意，不够自然。”

余菲虹沉默片刻：“你这么说话没朋友。”

鞠少莲也沉默了片刻：“我想这句话你肯定听到过很多次。”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既然你不喜欢看我的电影，为什么要找我？还说我适合拍广告？”

“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拍电影的时候表情太抠不好。”鞠少莲很凶猛的咬了口鸡腿：“广告的人物表情需要浮夸，需要细致。只是我个人浅见，你可以不用当真。”

“余导，主题曲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递给余菲虹一个随身听。

余菲虹戴上耳机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她摇了摇头：“差点味道，我想的不是这样，再改一下吧，只有青春，没有沧桑感。”

那人一脸的郁闷：“余导，青春和沧桑感很冲突，这个怎么表达？您给个思路。”

余菲虹放下盒饭擦了擦嘴：“我是导演，不是作词作曲，我要是自己能做，还找你们干什么？”

等那人走了，鞠少莲问道：“余导，你想要一个主题曲？就是刚才拍的那个片子？”

“嗯！怎么？你还是兼职作曲家？”余菲虹呵呵一笑：“咱们还是谈谈广告吧！”

鞠少莲笑道：“我没事闲着也会写两首歌玩玩。你和我说说剧情，我给你琢磨一个主题曲，就当玩了！”

余菲虹眉头微皱，她觉得鞠少莲完全是自不量力，像这种男人她见多了，都是对她抱着某种目的，想要讨好她。

“那我就和你说说。”余菲虹很烦感这样的人，她倒是想看看鞠少莲憋半天都弄不出半句歌词的时候怎么说，然后呢？

余菲虹眯起了眼睛，对，把他贬的一无是处，然后让他滚蛋，正好中午休息的时候没有乐子呢！

这个影片名叫小资女人回忆录，讲述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赶到孤单，偶尔一个人喝红酒，偶尔出去看场电影，遇到当年恋人的时候，总会想起年少轻狂的时代。

刚才鞠少莲参演的那一幕，就是中年女人回忆起的一个场景。

鞠少莲听完，起身说道：“给我找一架钢琴，我弹给你听。”

“有了？”余菲虹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在开玩笑？”

鞠少莲很严肃的说：“我这人有个毛病，从来不和美女开玩笑。”

余菲虹看了看表：“过一条街就是横店的录音棚，我们还有二十分钟，下午我还有十几个镜头要拍。”

鞠少莲进了录音棚坐在钢琴边，拍了拍凳子：“这个凳子挺长的，你要不要过来坐？”

余菲虹当然不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坐那么近，她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站在一边听。”

鞠少莲弹了个华丽的轮指布鲁斯：“你确定不坐这儿？你要是坐在这儿，我的灵感会爆发，你会得到一个惊喜。”

鞠少莲至少钢琴水平还算过得去，可他笑的像个狐狸。

余菲虹看了看玻璃外面的操控台，那里的录音师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再看鞠少莲，就是个弱鸡，她一眼看穿了鞠少莲的本质，胆子大了不少。

等余菲虹隔着他老远在长凳上挨着半个屁股坐下，鞠少莲才轻轻按下琴键，几个简单的音阶，却给人一种宁静舒缓的感觉。

前奏很短，代入的气氛却有种蛋蛋的忧伤。

“没那麽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麽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应景，余菲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首歌太应景了。谁谋杀了我的浪漫，他怎么想到这种歌词的？

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鞠少莲望过来的眼睛，他眼中的温柔，好像能融化钢铁，余菲虹大胆的与他对视。

“没那麽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也不用被谁管”

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