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道(1/2)

和以往数十年一样，莫弈卯时醒来，这是他终年和先生一起养成的习惯。

翻身起床，套好衣服叠好被子，喝了些刚好的白粥，以及店家刚好蒸好的第一笼包子，付了银两，便迎着朝阳，一路北行。

现在不是在青云村，不用晨读，不用挑水砍柴。

传说中的神都，大周李氏皇族的皇宫所在地。

初春的京都，热闹非凡。一大早的街道两旁便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都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周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莫弈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

这些的一切，都是青云村所无法比拟的。

景象总是那样美丽，从南城的客栈里出来，一路北走，便看见和东城相隔的洛水，洛水一座桥，其名落雁。

大周国建立之初，为了更好的挑选人才，太始皇帝陛下下灵京都建立学府，国库拨款建立第一座学院，天道学院。

天道学院长于其他四院六十余年，而后大周人才济济，天南唐门在天南建立一家学院，而后又在京都建立天书学院。

在往后便依次出现灵道司，肆云堂，元宫。成就京都五院。

莫弈要寻找的第一家学院，便是大周第三家建立的学院，灵道司。而在整个大陆上，灵道司的排名都是极前的，就连现任皇帝都是出自这家学院。在这里求学的，无一例外不是天赋异禀的学生。

又有大周第一学府之称，报名人数自然很多。自然，也是最难进入的一家学院。只是，没有想到人会多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维持秩序的，都是学院前届的学生，自然，这些天才都在享受着新生们崇拜的目光。

白玉的石门下，一群黑衣少年站成一排，腰间各系一剑，这便是学院的装束，而坐于门前的，是一位教士。

报名人数太多，队伍长的有些恐怖，却是无人敢懈怠，稍后些的人，站在院门外饱受初春的寒风，脸色冻的铁青。

“呦，莫小兄弟，你还真来了？”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莫弈回个头，身后是个陌生人，愣了一会，才发现原来实在陌生人的身后。

玉氏兄妹，便再后头。和身后的陌生人换了个位子，莫弈打着招呼说道：“你们也来了？”

玉斌笑着的说道：“小兄弟，五院很难进的，尤其是这灵道院，没天赋连考试都资格都没有。”

玉雪也说道：“对啊，五院也就灵道院和元宫最难进入了，实在是想进五院的话，肆云堂应该简单一点，再不济，天书也比这里简单啊。”

问道此，莫弈有些尴尬，只好说道：“总得试试吧。”

随着人群的走动，已经逐渐能够看见测验的流程了。

院门前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面布满花纹，又似乎是被乱剑砍伤，学生将触摸石碑，石碑便会发光，若光芒能够撑到十息时间，便算通过，随后便进入学院深处，进行下一轮的考试。

黑石的光芒有时五息，有时九息，也有的是一闪即逝，这些五一不是淘汰着，但也有人撑过十息，那是教士便会公布他的境界。

“胡三，入道，四段！”

“张天，入道，五段！”

越往前越是紧张，不一会儿，终于轮到了莫弈。

院前的石碑很奇特，通体黑色，上面的花纹看似凌乱，实际上却是极其有规律。

犹豫了片刻，手掌轻轻触摸黑色的石碑。

石碑光滑，有些冰凉，很熟舒服，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无数清凉的气息通过自己的手掌，进入脉门，试图探索更深处的位置。那道气息没什么意识，自然不会有什么恶意，莫弈也任由它在在自己体内探索。当然，即便他想反抗，也无能为力。

片刻之后，石碑，没什么反应。

莫弈将手掌收回，想要在验证一次，又将手掌按了下去，依然没什么反应。

一旁的中年教士蹙着眉头，自然在他的眼里，一个不会修行的人来此地就是浪费时间，不仅是学生的时间，更多的是教士自己的时间。

看着他端正的神情，人们总觉得有些怪异，前面那些没能让光芒撑过十息的少年们，都会觉得有些丢人，又因为失败而黯然神伤，甚至可能会像先前那个丢脸的少年一样痛哭流涕，他……却太平静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亮。”他看着教士，很自然的说道。

教士微微皱眉，挥手示意他离开，不适合修行的人，灵道司是不会收的。

莫弈只好离开，没有悲伤，没有气氛，只是觉得自己浪费这些时间实在可惜。

“唉，终究是个凡人。”

耳边传来的是玉雪的声音。仿佛他没有通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弈没有回头，只是张开的手掌动了动，然而，终究只是动了动，没有握成坚硬的拳头。

微风拂过他右鬓的长发，同时也带来了那位教士的惊呼声，似乎也因为太出乎意料而又加了一句评语：“玉斌，入道，九段！天赋异禀。”

便在这时，还在排队的，还有些从学院里垂头丧气出来的学生们，无不露出羡慕的眼神。

“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