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没有你，我什么都不会(1/2)

在那个依旧炎热的初秋季节里，夜雨第一次见到了大海，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秋水共长天一色”，第一次在海边的细沙上留下脚印，第一次捡到破碎的贝壳，视若珍宝。这所有的第一次都因为那个人——寒凌。

夜雨在两个破碎的贝壳上刻上了自己和寒凌的名字，笑嘻嘻的送给寒凌一个，说“我们要做永远的好兄弟”，寒凌喜欢那个“永远”，却不喜欢那个“兄弟”。

那个砗磲手串，寒凌戴了很多年，一次意外断了之后，便和贝壳一起收在书桌抽屉里，再没有拿出来过。

有些人，天生受着上帝的眷顾，显赫的家世、姣好的容颜、逆天的智商，这就是寒凌。人们总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可是夜雨明白，跟寒凌比起来，他连窗户都没有。他努力的学习，希望可以不要离寒凌太远，可是智商真的不一样，寒凌看一遍就能理解的题目，他需要三遍五遍，他跟不上寒凌的脚步。

那时候，高中还是要考的，跟全国大部分地区一样，夜雨他们所在的城市，最好的高中是一中，接下来是二中，三中四中是艺术生和技校生的选择。夜雨明白，自己只能上二中。能上一中的，要么是成绩顶尖，要么是家里有钱交赞助费。

初三的最后一个月，夜雨和寒凌深谈了一次。说到两个人要分开的时候，夜雨很难过。九年，他和寒凌几乎没有分开过。这个人早就融在了自己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他在身边，自己吃饭都会觉得孤单。

寒凌却笑着说终于可以甩掉他这个拖油了，夜雨气的想瞪他，但眼泪却流了下来。寒凌终于不再笑，认真的问夜雨是不是不想分开，夜雨点头，随即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警告寒凌不可以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寒凌微微一笑，帮夜雨擦干眼泪，果然，还是只有他懂自己。不是没想过陪着他，对寒凌来说，去哪里学习都一样，不同的只是有没有夜雨。但这一次，他不想任性了，如果他再任性，夜雨一定会更加内疚，夜雨那么敏感，他舍不得。

夜雨没日没夜的复习，希望可以出现奇迹，可惜奇迹若是那么容易出现，就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分离，如期而至。

寒凌开学比夜雨要早，跟一中比起来，二中的管理松散很多，寒凌他们提前一个月军训，而夜雨他们却只需要一个星期。接到通知之后，夜雨跟寒凌说起这件事，寒凌还说挺好，不用那么累。夜雨以为他在笑自己，其实寒凌想的是，夜雨身子那么弱，军训那么累能短则短。

寒凌开学那天，夜雨送他到校门口，寒妈妈也在，看到夜雨，像以前一样温柔的跟他打招呼。寒妈妈曾以为，寒凌这次又会选择跟夜雨读一个学校，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乖，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寒凌，你要记得自己买水喝自己去打饭吃。天冷要记得穿外套，下雨要打伞，你不能吃辣在食堂吃饭要问清楚，还有还有，千万不要再碰到消毒水了，还有……”夜雨絮絮叨叨的，寒妈妈听得目瞪口呆，好像自己才是寒凌的妈妈吧？

“好了，小雨儿，我知道了。”寒凌也觉得好笑，但是夜雨能记得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让他心里暖暖的，这个人除了没有说爱自己，有哪一点做的不如爱人？“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以前都是我帮你带水，我帮你买饭，你自己会吗？”夜雨还是不放心，他怕自己不在，寒凌连饭都不知道去哪里买。

“夜雨，你当我弱智呢！”寒凌弹了夜雨一个脑崩，对于他把自己当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很不满。

“好吧，那我走了，等你军训结束我来找你。”这一个月，寒凌都要住在学校，军事化管理，不可以出校园。算起来，这将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过去，就算是寒暑假，他们也几乎每天见面，从未分开超过一个星期，哪怕是寒凌出国，都一定控制在一个星期之内来回。

晚餐时分，寒凌跟随人群走到食堂，排队买饭，看着窗口里面那么多菜，随便选了两个，掏出钱，打菜的阿姨却没接。

“不收现金，你的校园卡呢？”

“校园卡？”寒凌想起下午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是发过一张卡片，当时随手装进口袋里了，也没看是什么。寒凌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递给阿姨。

“你要先去充钱。”

“算了，不吃了。”寒凌把校园卡放回口袋。

走到学校里面的小卖部，买了水，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寒凌苦笑道：“小雨儿，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没有你，我连饭都吃不上。”以前的学校是不是也用什么校园卡？不知道，每次都是把钱给夜雨，他就会帮自己都准备好。好想你，好想和你说说话。

一个月后，军训结束，高一新生有三天假期。放假那天，寒凌没回家，而是直奔二中，夜雨一个星期前开始军训，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整整一个月，他没有关于夜雨的任何消息，挺过最初那几天的陌生之后，便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对夜雨的思念与日俱增。算着日子，想着夜雨军训的时候会不会中暑，想着他会不会被新同学欺负……从未停止过的担心，跟思念缠绕在一起，就算身体再疲惫，也总是失眠。

一中和二中在这座城市的两端，开车也需要半小时。

寒凌到了二中，门卫告诉他，高一的还没放学，他放下心来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