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阿漫(2/3)
昏沉沉,熟睡之间,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一会儿是她刚出世时的狼狈逃窜,为了一个野果子都能跟人干起来,打得鼻青脸肿。
一会儿又是她跟玄伊昀在东海的龙渊边上悠闲的喝着酒,酒还是从酒仙那里搬的,你一坛我一坛,醉了就睡在龙吟花海中,等着瑚光来捡尸,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一时是在初见逝歌的支河边上,她觉得妙音鸟简直是世界上唱歌最好听的鸟了。
一时又变成了她在琉璃宫后面的十步青檐,她执黑子与逝歌月下对弈,看着要输就耍赖,正好白缮在一边给她递酱猪蹄,她就开心地丢了棋子。
梦境纷繁,场景变换毫无规律,她走在其中,有些迷惑,索性原地坐下里,支着下巴不走了。
谁知,纷纷扰扰的景象,忽然之间全部都消失了,变为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遥远的地方似乎有谁在呼喊她的名字,有男有女,不停地呼喊。声音飘渺不定,令她听得头疼。
该醒来了,风月漫。
她对自己道。
可是,坐下来之后,她忽然不想起来了。
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似乎也不错。
她不知不觉就坐了很久,也放空了心思,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黑暗中渐渐升起昙花一般的花朵,宛如灯盏一般浮在半空中,一朵,两朵,三朵……
她支着下巴看着,总觉摸着这花有些眼熟……
风月漫伸手,一朵萤吻便停在她指间,花瓣顿时羞得变成了粉红色。
“阿漫?”
风月漫回头,望见了从萤吻花间走出来的逝歌,他看起来很疲惫,长发没有丝毫打理,直接披在脑后,用一根发带随意的,松松垮垮的束着,身上也只是穿着中衣,肩头随意披了一袭蓝色的袍子,看见风月漫,他的眼神闪了一下,面含柔情的走向她,在风月漫诧异的目光中坐下来。
风月漫觉得这场景有些不真实,她从来没见过这般样子的逝歌,也从未听过他这般叫过她。不对,应该说,从来就没人会温柔得喊她“阿漫”。
风月漫支着下巴,也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对面跟她一起坐着的逝歌。
有一朵萤吻飘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落到了风月漫的发间,宛若一朵偌大的绢花,映衬着风月漫难得柔婉的面庞,是难见的好看。
逝歌的眼神又不自觉柔了几分。
风月漫却没有看见,她的注意力被萤吻给吸引走了,正斜着眼睛,努力去看那朵落到她发间的萤吻,那模样尤其好笑。
等到眼睛都发酸了,才恍然醒悟,她可以化个水镜看的吖,便伸手化水镜。然而化水镜的诀都掐完了,面前却没有丝毫反应。
风月漫愣了一下,伸手又掐了一遍,依然没有反应。
她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好像,没有法力了呀……”
她抬头认真地看逝歌,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纯真,道:“逝歌,我好像挺想你的,连随便做个梦都能看到你。”
逝歌动了动嘴巴,似乎说了什么,可风月漫却什么都没有听见,疑惑道:“你说什么?”
逝歌也怔了一下,又说了什么,风月漫还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风月漫茫然了没一会儿,就不再纠结了,往后一躺,直接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是梦,我也知道我该醒来的。”
她顿了一顿,用更轻更缥缈的声音道,“我之前只是累了,想歇一歇了,你不要催我,我歇一歇就醒,真的,只是歇一歇。”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就像她发间的萤吻花一样发光,渐渐化作光点,绕了一圈,陪萤吻花戏耍了一番,终于冲破了黑暗,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逝歌沉着脸,坐在原地,久久不动。
风月漫没有听见的那一句,逝歌说的是:“你好好的回来,有什么不能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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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月漫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正站着三个人。
涟玉,小裳,和黎非。
她余光瞄过窗口,似乎还瞄见了一闪而过的烟青色衣袂。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小裳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涟玉和黎非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可没吓死我们。”
风月漫动了动,问:“我睡了多久?”
“七天七夜了!”小裳嘟着嘴埋怨,“你突然发高烧,久久不退。好不容易退了热,却呼吸弱的几乎听不见,对外界没有半点反应,要再不醒,我就要考虑说服他们两个,直接给你挖坑准备后事了。”
风月漫咧嘴,无声的笑了下,有种说不出的得瑟:“是嘛,我说过我命硬,不会死的啦。”
涟玉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小裳也打着呵欠走了:“得了得了,醒了就好,我先去躺一会儿,可累死我了。”
唯有黎非没有走,默默地倒了水回来,递到风月漫嘴边。
风月漫没有矫情,连着喝了三杯水才停下来,对黎非道:“麻烦你们了,你也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黎非沉默了一会儿,露出温和的笑,眼神里的温柔都快要溺毙人了:“您这里缺不得人。我没事,等您精神好些我就去休息。”
他用的是敬词,风月漫听得很别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叫风月漫。”
对于他不肯去休息一事,风月漫完全不赞成,这明显是那两个在压榨晚生后辈嘛。
那个小裳,看着年纪小,骨龄却至少五百年,可不像表面那么无害。
“我这里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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