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招亲(1/2)

黑先生这会倒是真的惊奇了，他欠了欠身子，疼得一皱眉，“特使莫非真的不知道此行任务为何？”王二不耐烦地回答：“我说过了，我不是特使，我不是你们的人，我也没有任务。我只是答应张千户给你送信，其他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黑先生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能信，虽然我得到的密信中说的并不是这样，但龙卫上峰发出狗屁倒灶的命令多了，也不差这一份。既如此，我给你说说情况吧。”

黑先生说，他在此地卧底已有三年有余，本来只是例行其事的监视，但在去年春上，得到命令，要求他密切注意海罕卫都指挥使以及其几位绝对亲信的动向，尤其要求注意出入此地的可疑汉人。去年一年，黑先生的侦查并没有什么实际结果，一直到了去岁今冬，才让他发现了可疑的迹象。

“去年冬天大雪封路以后，我注意到乌塔和他的几位亲信频繁的去往后山。后山本来是有海罕卫领地上最大的一个喇嘛庙，海罕部落改信喇嘛教好几百年了，虔诚的很，部落里的人去那里本身没什么稀奇，但是都指挥使等人那些时日去的也太频繁了些。”黑先生说到这里，头微微扬起，面部表情柔和，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一样。

“我和我的同伴分头日夜监视，终于发现在后山出现了汉人出没的痕迹。”黑先生说到密谍之事的时候，态度严谨、神色俨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猥琐的形象。他说，海罕卫平时汉人商队倒是不少，但是每年冬季，道路断绝，所有的汉人几乎都会在第一场大雪之前撤离，因此，冬季的时候汉人在部落里几乎就只有他自己与同伴二人。汉人与海罕胡人生活习性与气质相差太大，就算是穿了胡人衣装，也很容易暴露。“那时候海罕卫对后山控制还不严，我和同伴在大雪中潜伏一天一夜，终于趁夜潜入目标住处，并听到乌塔的大台吉与目标人物之一的对话部分内容。但很快我们就被目标人物中的高手发现了，我们匆匆逃走，然后我写下密信，让我的同伴星夜离开前往兰州报信。随后的结果，你都知道了。”

“等等，你们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是这些汉人在蛊惑海罕卫准备造反么？”王二追问黑先生明显含混过去的核心内容。

“谁告诉你海罕卫准备造反的？”黑先生以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王二。

“张千户告诉我说你的密信中提示海罕卫谋反在即。”王二心中其实已经怒不可遏，他尽量压着火说道。他现在挫败感极其严重，自己少负才名，向来以为只要够聪明就能碾压一切、世事通达。谁知道在张千户手里凤翔被骗、天水被激，来了海罕却又发现张千户告诉自己的所谓机密几乎全是假的。枉自己一直以为局势尽在掌握中，凡事都是自己自愿的而已，谁知道却事事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还傻傻的以为只有自己最聪明。

“那你完整的密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如果说海罕卫谋反是假的，那么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王二觉得如果黑先生请求他提供帮助的话，他有权知道以上的一切。

“不能说！如果你是特使，自然知道哪些你该知道，哪些你不可以问。如果你不是特使，那你就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不愿意帮我尽可以一走了之，我也一样感谢你。”黑先生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并不激烈，甚至有点淡淡的，但王二能看出来这些话出自他的心里，而且不可改变。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能提供帮助，但我在意的是我必须是自愿的，而这个的前提是我必须知道所有内情，而不是被蒙骗着去做傻事。”王二很痛苦的承认了自己以前其实真的一直在做傻事，“你说过，没有我的帮助完成不了任务，完成不了任务你就活不了，你就真的不愿意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妻儿老？”

“不能说的就不能说，有死而已。”黑先生苦笑着说，“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谢你冒着风险一路前来。你走吧。”黑先生在床榻上扭过头去，不再看王二，嘴里非常声的喃喃说了一句：“唉，其实我也不知道。”

黑先生自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声了，除了自己别人不可能听见，偏偏王二自从丹田中多了那个旋涡之后，十几丈内简直是落花能见、落针可闻，黑先生一句喃喃自语他是听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句话，他之前别扭、恶心到了极点的心情突然豁然而解，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有个有一点坚持的人，还有个一样被傻乎乎骗着的人，哈，只要傻得不是他一个就行。

“你说说，都需要我怎么做。”王二踌躇了半晌，哼哼唧唧的朝黑先生说了句。

“哦，你想好啦？不后悔？”黑先生听王二答应帮忙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欣喜若狂，而是幽幽的问了句，“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一旦搅进去，没有完成任务或者没有死就不要想再脱身出来。而且，我明确的告诉你，后面的事会有生命危险，非常危险。对手心狠手辣而又武功高强，一旦暴露，绝无生还可能。”

本来王二问怎么帮忙还是存了一些赌气的意味，黑先生不是顺水推舟而是一番劝诫的话语反倒让他心里有了些感动，也迫使他下了决心。“好啦，我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不用你操心。你就说要我干什么。”

“哼，既是你自己愿意，那事后不要怪我拖你下水。”黑先生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