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爷爷(1/1)
夫妻俩相顾一视,然后年轻的妻子像是对着对停止哭闹正睁着眼睛乱瞅的孩子说了些什么,而本来半蹲着遮挡着妻子的年轻男子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坐下去带着微笑俯倒在妻子腿边,微笑的面庞就在婴儿的肩处,就想在逗弄孩子时一样。
妻子留下了泪水,能使上力气的一只手搂着婴儿的同时缓缓抚摸着丈夫那张黝黑不帅气却充满微笑的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婴儿并没有哭闹,漆黑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旁边没有声息的父母,然后向着我望了过来,我感觉那婴儿看到了只是一团意识没有形体的我。小手轻轻来回地拨弄着,露出了胸前父亲给带上的龙形玉坠子,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坠子早慢慢变了颜色,从白色变成了红色,鲜血一样的红色。我意识到了什么,想要仔细看清楚那对年轻夫妻的脸,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再看清,我想要哭,可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形体,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哭。
然后脑海里的画面开始不停的转换,周围也慢慢的都变成了我熟悉的场景和人物,姥姥,姥爷,舅舅们,明明,鹏鹏……
一连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的体温才稳定下来,检查结果身体上没有什么了毛病,可是人却始终昏迷不醒,医院的大夫们几次会诊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样吧,你带回去找个人看看吧,这孩子身体肯定没什么毛病,营养液的话,乡卫生所里也有,可以买回家里注射。”一位年老的医生隐晦的对姥爷建议到,一般医院也会时不时遇到这种昏迷不醒却查不出什么毛病的症状,其实就像是民间所说的惊到了,对此医院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继续住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对了,爱军,快去给亲家报个信!”听到这建议,姥爷一愣,正在对着逐渐消瘦的我不停抹泪的姥姥倒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着大舅舅去给我爷爷报信。
这里说到我的爷爷,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多,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肤色趋向于重枣,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夸赞一句好一个山东大汉,粗狂的外貌却有着一个很文气的名字,刘传道,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汉,经常给人看看风水操办个红白事啥的,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当过道士,对处理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很有一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爷爷靠着本是不错,给人处理些事情,家里过得还算是不错。可是正所谓同行相妒,一次处理一件灵异事件的时候被人设计失了手,还被缠上了人命官司,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就臭了,从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接不到活。虽然是农村出身,可是爷爷却对于农活并不精通,奶奶也一直身子骨不好,干不了活。一家人守着个破屋,仅靠着父亲挣来的微薄口粮和姥爷时不时的接济过活。
周围的人都知道爷爷出了事,村子里永远不缺少拜高踩底人,爷爷走到哪里都感觉被人指指点点,再加上奶奶重病,离不了人照顾,那一段时间爷爷也就基本就不怎么出门了。村支书好意安排十来岁的父亲在村子里帮帮零工,是不是接济点生活所需。
这一日,父亲几个人正在村西边的空地上翻晒着土肥料,实际上就是人畜的粪便,就看见刚上任没多久的巩主任晃晃悠悠的领着几个人路过。
和父亲一起干零工的,除了几个和父亲差不多打的半大孩子,还有一个大人,叫刘传文,原来在县里当过教书先生,得罪了一些人,暂时躲回到老家石河村。
教书先生出身的刘传文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重活根本就干不了,也被支书安排来做些零碎工作,按照辈分是属于父亲叔叔辈的,连忙给巩主任打了声招呼省的被穿小鞋。
“唉,叔,你说这巩癞子干什么去了”父亲好奇的问。
“嘘,小点儿声,县官不如现管,可别得罪了那巩癞子。”刘传文连忙捂住了父亲的嘴,看着巩主任往林子那边走远了没听到这边的动静才放心下来说道。
“呸,呸,怕他个球,早晚收拾了他。”挣脱了刘传文被肥料熏的恶臭难闻的手,父亲连呸了几口唾沫,恨恨的说道。
“就是,就是,叔,别怕他那个王八羔子,哪天惹了老子,非把他卵子给揍出来。”旁边几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起哄。
“唉,这。”看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教书育人了半辈子的刘传文默默地叹了口气。
后来听村里人议论,才知道原来县里新上任的文物局的领导,又打起了村子里那座古墓的念头。
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领导就有一次听说了石河村有座大墓的消息,从而打起了主意,因为光看上去那座墓规模就很大,老辈人都传说是那是明代一个大官的墓,具体什么年代的谁都不清楚,可是从它流传的时间来看,肯定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只是村子里的老人们一直以那座墓是村子兴旺的风水眼所在,轻易动不得为借口,把那做墓给护了起来,为了这没少跟县里的领导起冲突。
原来的村支书就被因为这事被剥夺了村主任的任命,靠着本家村民们的支持和党员的身份才留下了个村支书的职位,这巩癞子呢就是上面专门从别的村子里调来的村主任。村支书和村主任是两个人担任,这也成了石河村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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