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曾几何时(1/2)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添几分妖媚，白暮非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

“安天霸……”女子的话还没说完，白暮非便道：“我已经杀了他！”

“我知道，你从不失手，我要问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为何不逃？”女子的声音温婉动听，话语中却无不流露出威严的语气。但说到最后一句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乱了，声音都仿佛是要哭了出来。

“逃？可是我已经在逃了！”白暮非痴痴的看着这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女人，这般样子的她，白暮非还是第一次见。

是啊，白暮非已经在逃了，只是他逃的方向和杀他的人越来越近！

很蠢，很天真，不是吗？

女子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她趴在桌子上，用手紧紧的捧着白暮非的沧桑的脸，两行清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白暮非起先想挣脱她的双手，但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了白暮非的衣领，挣扎片刻无用之后，白暮非怕她碰倒桌上的油灯，只好靠近她，让她能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对了，说一句，她，并不会武功！

女子惬意的抱紧白暮非的腰，头紧紧的贴在白暮非的胸膛之上。

距离之近，白暮非可以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甚至可以感觉的到她柔软。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女子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问道：“阿麟，你回来，是……是为了我吗”

阿麟，只有她会这样叫他！

“我……我不知道！我本来想杀了你！然后在自杀！”白暮非摇摇头，涨红了脸，窘迫的说道。

女子笑了，开心的笑了，笑的白暮非有点眼晕，但随即，她又哭了，伤心的哭了，哭的白暮非肝肠寸断！

白暮非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脸上原来可以呈现如此多的表情。

“不……不要哭！”白暮非本想替她擦干眼泪，但又害怕自己的脏手弄黑了女子的脸，一时之间，提起的手不知是该放回去，还是该继续向前。

正当他犹豫之际，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他那不知所措的右手。

看着这双柔夷，你绝不会相信它曾经在粪土里刨过山芋，也不会想到它在冻硬了的矿层下挖过煤……

这一幕，何曾相似！

时候，她也总是会在他需要的时候递给他温暖的双手，紧紧的保护着他。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从，白暮非是个孤儿，（这句说有点像骂街啊！）确切来说，那时候，他还不叫白暮非，他只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白暮非这个名字，是他在成为杀手后，杀掉的第一个人的名字。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有6岁，那时他正因为之前饿极了，跟城南的乞丐抢吃的，被打了个半死，吊在树上。

是她把奄奄一息的他从树上救了下来，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也忘不了她那双温暖的手！

当时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比他还要的女孩，她们也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从此，他们三人相依为命，过着艰苦的流亡生活。

虽说她比他们都大，但也不过是个11岁的孩子，所做的事情也是极其有限，白暮非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俩样，一样白天乞讨，实在饿的不行，也会去偷别人东西。

他还是个乞丐，但不再是没人要的乞丐。

在他难过时，也会有人疼爱了他了，他不再感觉到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那时候的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整个世界。

那段日子，虽然艰苦，但却是白暮非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过了一俩年，他们的年龄长大了，他们的团队也壮大了，他从最初的三个人，增加到了六七个，乌鸦也是那时候加入的。

日子本该如此平静的继续下去，直到他们都长大成人，但他们终究还是遇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他们几个家伙在一家酒馆里给其中一个叫玉的姑娘庆生时，不心弄洒了旁边一桌人的酒，那桌人腰里都挎着刀，都是江湖中人。

不依不饶的要找他们几个人的麻烦，他们害怕极了，其中几个还在拉扯着“她”，说要带回去当丫鬟。

“你们不能带走她！”

“快放开她，你们这些坏蛋！”

……

“啊！”

不知是谁，狠狠地咬了那个公子的手臂一口，殷红的鲜血从牙印破口的边缘汩汩流出，浸染了他半条袖子，他发出了惨叫！

“反了反了……给我去死，鬼……”恼羞成怒的公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身边人的刀就向离他最近的那个孩砍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鲜血喷涌而出，白暮非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痴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痛苦的同伴，狞笑的贵公子，吓哭的孩，地上的碎瓷片……

鲜血飞溅到了白暮非的眼睛里几滴，他都没有察觉，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晃动，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人吊在树上的那个下午，任凭别人百般的欺凌，也不会有一个人来救他……

白暮非的胃里一阵翻涌，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边上流……

难道，弱也是一种错吗？

那个孩死了之后，这些人之后也离开了，走的时候扔下了一袋银子，狠狠的砸在“她”那空洞无神的脸上。

埋葬了尸体后的第二天，“她”失踪了，他们找遍整个城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