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第十二章
一夜无梦
云倾醒的时候,床榻上只剩他一人。按着一抽一抽疼得厉害的额角,晕晕乎乎的下了床,却不想四肢无力,差跌倒在地。
听到里面有动静,柳曾轻声开口“小公子可是起了”
“正是,阿嬷你进来吧。”云倾本来不想让人伺候梳洗,只是的确是头疼的有些厉害,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老奴熬了些醒酒汤,小公子趁热喝,想必会舒坦上许多。”
“也好”他微微停顿“阿嬷,二哥什么时候起的”
“二公子起的早,听说是湘城那边催得紧,还没到五呢就出发了。”
这么急竟是连早膳都没用麽
喝了醒酒汤之后,疼痛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看来,他二哥也不算哄他,那酒的确是有益于他。
如往常一般用过早膳,云倾才发觉闲暇下来,有那么一丝茫然。萧逸沉睡去了,二哥也走了,突然之间就剩他一个,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索性四处走走,看看亭台水榭,晴云染霞。别庄后院以南,是一片小山林,再往里面走些,是一片连绵的深山。
云清往后院走去发现了一片竹林,掺杂着一些雨后春笋,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致。
“此处景致甚好,阿嬷可否去帮慎之把琴抱过来”
“老奴这就去,顺便拿些工具过来,这春笋算作是今晚的加餐”
柳曾说完后,留了一个小厮,也就离开了。说到小厮,由于昨天出了那个勾引事件之后。云洛安便把所有别庄上的女眷都换掉了,只剩下两个从府里面带过来的家生子。云倾虽不曾听人说起,但也大致猜到了三分。他二哥啊,果真是细致的出奇之人。
一时间凉风习习,春光甚好。
不多时柳曾便来了,亲自抱着琴,后面跟了两个拿着簸箕等工具的小厮,想必是来挖竹笋的。
柳曾把琴放在桌上之后,就侧身而立静候吩咐。那些个小厮跑到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去挖竹笋了,唯恐扰了云倾抚琴。
说到这把琴自然有些来头,桐木为身,蚕丝续弦,以银丝相纹,清冷而典雅。此琴为前朝旧物,皇室藏品,得前朝国君赐其名予诀。
说起来,这琴能到他手里,还托了他大哥的福。早些时候,先赵国国君,略有野心,喜南征北战,他大哥用累累战功就替他求了这么一把琴,虽然云庭也解释说,是为了避免加官进爵而引得君王猜忌,但亦不可忽视云庭的一番兄弟友爱之情。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划,琴声铮铮而起,幽幽若若,在这山间时隐时现。
“公子公子”
琴声截然而止
“何事大惊小怪惊扰公子”柳曾轻斥到,别庄上的些许小厮是从这乡野之间找来的,并没来的及调教,虽然质朴真诚,有时候却显得有些莽撞了。
“不是啊姑姑,那,那边有个,有个死人”那小厮眉清目秀,此刻却满是惊慌。
“放肆怎么在公子面前说这种晦气话”柳曾看了看云倾的面色,生怕吓到了他。她自己在这深宅大院,这种也是见了不少。只是公子性子单纯,多有顾虑。
“不是不是,我,是奴才嘴笨”小厮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继续说到“是一位受重伤的姑娘,倒在了咱后山竹林里,再不救得话怕是,会香消玉殒。”某小厮话说,香消玉殒这个词还是听村里的教书先生提过一,应该没用错吧
“既然如此,还不救人”云倾起身说到,留意到柳曾有些犹豫,大概也猜到她的顾虑
“阿嬷,既然人在咱别庄上,不管来人是何等身份,注定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倒不如救她一命,看看天意安排。”
柳曾抬头看了眼云倾,只见他目光清冽,知道不可商量,也就去找大夫去了。只是临走前嘱咐云倾万万不可插手此事,毕竟,男女有别。
何况,云倾的情况十分特殊。显然,柳曾也是知道木铭芫的事情的。
却不知,这救人的七级浮屠,在日后掀起了怎样的风雨。
湘城
“也就是说,人,弄丢了”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跪着的人额头冒出汗水。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责罚不必了,放心,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责罚。”
“主子”
“肆,处理了,叫他死个明白,到底错在哪儿”语气已经是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暴风雨,此人正是云洛安
“属下明白。”肆单手拖着面如死灰的人,虽然曾一起共事,但是肆并不想求情。连主子的逆鳞都敢碰的人,连主子意思都无法揣摩清楚的人,留着也无用。那女人跑就跑了,并无关紧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被公子救下
这日云倾如往常一样坐在竹林前的小亭子里,抚琴烹茶焚香极尽一切高雅之事。
在这高山绿竹里,渺渺烟雾间,他的身形隐隐绰绰,看不真切越发像一幅安静的水墨画里面的贵公子,飘飘欲仙,不食人间半烟火。
嘎吱
云倾煮茶的动作孑然而止,侧身头看见小厮那副懊恼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这便是那天那个被阿嬷训斥了的小厮,也因此记住了他的名字,似乎叫单冬
“怎么了可是出了何事”
“奴才好像又惊扰了公子。”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是附近山农的儿子,性子略微大条了些,只听他说
“对了,柳姑姑让奴才来告知公子,前几日救的那个姑娘身体已无大碍,打算离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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