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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大早王丽珍打电话来说云礼回来了,让云深深回家吃饭。云深深想起上次她专程回去想找她爹“麻烦”,被云礼躲了气就不是太顺,连忙答应下来。
云深深回去的时候,王丽珍正在厨房忙碌,云礼在书房作画,见她进去忙搁了笔,招手让她过去欣赏。
云深深一直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父亲,除了正事做不好,其余闲事几乎都能做到极致。琴棋书画算是基本,马术、击剑、滑雪,甚至唱戏都能玩到行家水平,也算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了,但别人的才华多数可以换来财富名誉,她爹的才华却是一个销金窟,从前家大业大的时候败家,后面没钱了还是败家。
云礼一辈子都闲散荒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没骨气的,没想关键时刻也是个“人穷志不短”的主。
当年云家一夜之间跌落云端,母亲决绝离开,所有人都以为父亲撑不下来,或者经此大难会洗心革面,努力重振家业,但实际上他除了对爷爷有一些愧疚外,一点变化也无,仍然在吃喝玩乐中快意人生。
云深深记得那时候云华曾上门请她爹回去教美术,被她爹断然拒绝,原因是他的画笔是不受约束的……
云深深是恨过父亲的,恨他身为男人却挑不起家庭责任,儿子,丈夫,父亲每一个身份都做不好。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候云华的各个校董之间勾心斗角,云礼手上有砝码让自己留下,但他说云华是爷爷的心血,既然有人比他更有能力让云华继续辉煌,又何必拘泥于私利。
这样一比,好像又不觉得他可恨了。
云深深只有安慰自己,她的父亲其实是不在乎名誉地位的,他只要自由快活,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永远学不会向现实低头。
那什么是现实呢?现实是她曾经怨恨自己的人生被人为安排得很完美,没有挑战,没有趣味,如今一切全凭她自己争取,她都不敢说现在比从前好。
云深深有时候甚至回想,也幸得她爷爷当年有先见之明,将几处房产铺面过到自己名下,不然她不仅无法过儿时那种“骄奢淫逸”的生活,说不定连正常学业都无法完成,长大后就跟无数辍学少女一样去南方或北方的工厂打工,在流水线上消磨青春,说不定哪天想不开就跳楼了……
当年的富家女最后死于贫穷,这故事要是搬到微博上估计能上几天热搜,比幕择城又和谁谁谁恋爱了还带劲儿。
呸,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衰星!
见云深深皱眉摇头,一副不满样,云礼沉思片刻,问:“你觉得哪里不好?”
云深深根本没认真看,闻言回过神瞟了一眼胡乱说:“哪儿都不好,你明明擅长山水,非要画花木鸟兽,跟崔白根本不是一个路数,还非要学他。”
云礼知道云深深对自己“不务正业”的行径不满,恨屋及乌将自己一切爱好都看不上眼,虽然不至于发脾气,但每次回来都一定会“教育”他这个父亲已成必然。想到这里云礼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到底是他做得不好才让云深深忧心这样多。
到底是父女连心,云礼刚想着云深深这次会怎么样,云深深便开口:“老头儿,这么冷的天您前几天跑北京干什么去了?”
“有个收藏家朋友拍了一副画,让我去帮忙鉴别一下。”云礼带着一丝骄傲说,“你爹在收藏圈可是行家,慕名找我看货的人多,我也是抹不开面子才去。”
“那您没告诉他们您家里一件藏品没有?”呵,爷爷的藏品都被你败光了,还好意思说。
“告诉他们做什么,那些人根本不懂,以为钱砸出来的就是好的,假货赝品拿来当宝贝供着的多的是。”不得不说云深深的戏精本事百分之五十是靠天赋,云礼每次被挤兑不仅每一丝不自在,连转移话题都自然到行云流水。
云深深就知道要抓她爹的小辫子不容易,开口前就打好腹稿,她坐到一旁的茶几边,拿滚水洗了茶具,开始泡茶:“我听您嗓子有点哑了,是唱戏唱的?”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会他那些票友去了。
“哈哈,就唱了两段,不妨事,不妨事……”云礼总算是带了点讪笑。
“既然不妨事,下次不如带阿姨一起去,她经常说想去北京看看。”
“嗯,好。”
云深深每次与云礼的交涉都是点到即止,或许是骨肉亲情天性,她来之前的怨怒,在真的见到云礼后短短几句话,几个眼神交汇就会消失无踪。
从小到大云深深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那时云礼忙着玩乐,陈锦绣亦是,她和他们的熟悉度甚至不如家里的保姆司机,但比起陈锦绣的冷然,云礼对她极宠,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子活动记忆都来自于云礼,他把她当公主,当玩具,也当成小情人。
嗯,可惜是见面很少的异地恋。
云深深用滚水洗好茶,将壶盖打开,待里面的温度稍降才又倒入玻璃杯中,绿色的茶叶自杯底升起,一片片舒展开,连同挂在杯壁的液体都变得晶莹。
她将茶杯端给云礼,柔着声音说:“上次您教我的,看看功力如何?”
云礼高兴接过,观茶色,闻茶味,待茶水温度适宜才吹开热气饮了一大口:“近来精进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王丽珍进来说饭做好了,两人便放下玻璃杯去餐厅吃饭。
王丽珍刚和云礼结婚时不太会做饭,云礼嘴刁,虽然不说,行动已是嫌弃,王丽珍见他每次吃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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