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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场景虽然似曾相识, 却极度遥远。
远到即使摆在眼前,她也明白不过南柯一梦。
偌大的礼堂内空无一人,顾同予身穿白色礼服立于舞台中央,他微微闭眼,手臂弯成优雅的幅度。
萨拉萨蒂《流浪者之歌》最让人难以驾驭的是它那荡气回肠的伤感色彩, 没有经历过悲伤, 何以懂得它的孤寂?
但十八岁的顾同予可以。
他是玉一样的男孩, 安静美好温柔善良, 像冬日午后最温暖的一束阳光, 他用最纯粹的情感、对艺术近乎孤寂的热爱,和艰涩深奥的小提琴技巧糅合交织出绚烂效果。
视角变换。
云华操场边, 身穿蓝白色校服的女孩笑靥如花:“同予, 你以后会继续学琴吗?”
男孩温柔的眉宇间含着落寞:“不了,我妈妈让我学法律。”
女孩柳眉纠成一团:“那太可惜了,你拉得这么好,我还指着你功成名就带我全世界逍遥快活。”
男孩笑:“学法律也一样,深深,我准备去伦敦大学, 你不是也一直想去那边,我在那边等你。”
女孩高兴起来:“好, 你等我, 两年后我就过来。”
“一言为定。”
男孩的面目变得模糊, 天地颠倒间,云深深感觉自己又回到酒吧,她无力的坐在地板上,眼前都是不怀好意的淫/邪的脸,闭眼的一瞬她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有了力气,顾不得喉咙干渴疼痛,蓄力大喊:“顾同予,顾同予……”
半梦半醒间,云深深手脚乱踢,大吼大叫,她心里着急,几乎哭出来。
有人握住她双手,她急,脚下更加用力。
“云深深。”那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脸颊与她的相贴,柔声安抚,“别怕,我在这里,别怕。”
这个声音……
云深深心下一激灵,摇头晃脑,终于睁开眼睛。
看清眼前人,她登时大哭,狼狈又伤心。
“慕择城,你混蛋!”
慕择城:“???…………”
云深深一副不哭死不罢休的架势,她将头埋在双腿间,一一列举他的罪状:“混蛋,大混蛋,小心眼,说好的要宠我爱我对我百依百顺的呢,一句解释的话都不听就玩消失玩冷战,幼稚,我生病你不管,别人欺负我也不管,你……混蛋!”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宠你爱你对你百依百顺?”慕择城静静看着她,声音更淡,“我混蛋,你就去顾同予了。”
陈述语气,隐含不悦。
云深深剩下的话一下梗在喉咙里,她木楞楞抬起头看着他,仍旧昏沉的大脑像是突然过了电,空旷又清明。
慕择城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喝了再解释。”
云深深渴得要命,一口气喝个精光。
“还要吗?”
云深深点头,慕择城说:“说清楚再喝。”
“……”把她当猴耍呢!
云深深舔舔嘴唇,努力将脑中的乱麻理出逻辑性。
“我没找他,我刚刚是梦到他了。”
……尼玛,云深深觉得自己肯定是中毒了,不然不能说出此等傻话。
她瞄了眼慕择城脸色,好像没有更差,继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到他,大概是因为我当时特别害怕,刚好看到他,想让他救我……昨晚在酒吧……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择城觉得自己应该发火,但看到云深深怯生生的样子那火又发不出来了。
昨天他收到她的信息说要去酒吧,他就不放心,暗地派了两个人进去盯着,自己碍于面子没有进去,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车里等。
果不其然就出了事。
他得了消息立刻冲进去,殊不知有人比他更快,他从顾同予手上把人接过来的时候,她已然神志不清,他憋着气带她到医院,检查挂点滴,听她胡言乱语,忍受她药性作用下的“骚扰”。
他一直告诫自己她是病人不能计较,一切等醒了再说,呵,醒了送他这样一份大礼,他想不收都不行……
真是一脑子想杀人的念头。
云深深自知理亏,也明白认错道歉胜于狡辩的道理,她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就去拉慕择城的手。
他避开,她咬牙抱住他大腿,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一用力就将他压在身下。
“云深深……”慕择城气得要命,咬牙切齿,“你药效还没过吗?”
“对不起。”云深深双手用力摁住他肩膀,费力撑起身子,低眉顺眼说,“我知道错了,婚宴那天宋挽让我帮忙找东西,我上楼前找过你,没看到人才自己上去,我没想到会碰到顾同予,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昨天我知道自己中招,也没想过找他,唯一联系的人是阮笑荷,不信你查我通话记录。”
慕择城微微别过头,一脸不太配合的样子:“我没怀疑你。”
云深深伸手给他扳正,牢牢固定住,追问:“那你生什么气?”
“顾同予问你对我的态度,你为什么不说话?”
云深深哪还记得顾同予当天具体说过什么?表情有点茫然:“我忘了他过问我什么。”
慕择城:“……”他说:“他问你是否爱我。”
“……”云深深愣了一下,惊讶过后差点就笑了,“你生气是因为这个?”
我的妈呀,这脑回路果然非正常人可比!
慕择城理所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云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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