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愿为你守护(1/2)

紫焰的伤口好得不太快，卧病在床半个月。期间烬天寸步不离悉心照料。

在冷漠中存活许久，面对突然的关怀和呵护，紫焰恍然如梦。导致了她喜欢紧紧扯着烬天的衣袍，盯着他，一盯就是许久。

有时烬天没空，便吩咐影宫过来照顾紫焰。

影宫面对紫焰惯是沉默，从不主动开口说话。紫焰也总是沉默盯着他，一盯又是许久。她记得这个黑袍人。上次在黑屋子里，是他给她的世界燃起第一丝温暖。

“影宫。你叫影宫。”紫焰尝试跟他说话。

影宫轻轻应了一声。

“影宫，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影宫默不作声。

“影宫，你长什么模样？我可以看看吗？”

继续默不作声。

紫焰也跟着噤了声。她望向窗外，许久才问：“影宫，庾水呢？”

“圣女大人被禁足圣阁三个月。”

紫焰惊奇的目光落在影宫身上，“是烬天做的吗？”

影宫“嗯”了一声。

紫焰问得小心翼翼：“烬天……他是什么身份？”

“当今魔界少主，魔王唯一的孩子。”

屋子里再次安静。

紫焰痊愈后，宫医吩咐要多加走动走动，于是烬天时常带着她在城堡上下散步。

起初，紫焰喜欢跟在烬天后面，又不敢靠得太近，烬天伸手牵她，她还会紧张地有些发抖。

“怕我？”

紫焰揪着手指头望着地面，不做声也不抬头。

“刚醒来的时候，扑在我怀里哭哭啼啼，抓着我不让走，那会儿怎么不怕我？”烬天挑眉。

紫焰的脸上有烧灼感。

“若是怕我，不喜欢我在你身边，你说句话，我便离开就是。”

紫焰心口生出慌乱，一瞬抬头看着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其实是不舍的。说不出口。

“说句话。”

紫焰咬着嘴唇嗫嚅许久，小心翼翼开口：“少。”

烬天皱眉：“从哪里学的，叫我烬天。”

“你的身份……很尊贵。”

烬天怒：“什么狗屁身份。在你面前，我就是我。”

紫焰无法接话。

烬天往前走去，回头一看，她杵在原地没跟上来。烬天恨铁不成钢。

“过来。”

不敢。

朝她伸出手，“还愣着不动？”

那就不动。

“你这样让我有些气了。你不过来，那我走了！你自己寻路回去。”烬天当真转身就走。

紫焰手指绞得紧紧的，脸鼓得满满的，通红又挣扎。可就是不动。

烬天走一段路，停下，看着她，她当真就是没动作，好气。两三步再跨回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怕了你了。走走走。”

又嘀咕：“你现在变成这个模样，这种脾气性子，怎么得了。”

紫焰还是听进了去，小声问：“我以前是什么模样？是什么脾气性子？”

脚步顿了一下，烬天反身轻抚紫焰的脸颊，她没有拒绝，只是下意识躲了一下。

“很乖很听话。很喜欢笑。”他微笑说出这些话，眼中弥漫出疼痛。

自从被庾水推下濒之溪，经历过水底诡异的场面后，紫焰开始做噩梦。梦境太真实，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画面，不断重复着。

永夜，火光冲天，火焰爆裂的声响，烧糊的味道，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弥漫。紫焰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也走不过去。

哭喊声，尖叫声，哀嚎声，刀剑破空声，不断响在耳边。脚下踩着噼啪的水声，可那真的是水吗？

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依稀辨得出是个女子，看不清容貌。她在紫焰身边飘飘荡荡，不停呼唤——

“焰儿……”“焰儿……”

紫焰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了，她在梦中除了尖叫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她尝试过问这飘飘荡荡的女子：“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女子除了跟着她，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什么都不再多说。

噩梦影响了紫焰的心绪状态。她在城堡中终日闷闷，除了见到烬天后，会表现得开心一些。但噩梦一事，不敢与他说。

烬天见紫焰愁眉苦脸，以为这城堡中让她压抑，便牵她出城堡走动。他总想办法要她开心，但她似乎心里藏了很多事。

出了城堡，走进一片苍翠竹林，四周环境让紫焰熟悉。她扯了扯烬天的衣袖，恳求问：“可以带我去那个亭子看看吗？”

“哪个亭子？”

“不知道，我从那儿掉进溪水中。”

烬天明了。

亭子不远，在苍翠竹林深处。在白日里看清这座亭子，紫焰惊叹不已。

朱红色棚顶，顶上一青一白双龙戏珠，鳞角银须，双目炯炯有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朱红色四柱，奇花异景，珍禽奇兽，精雕其上，均清晰可见。

紫焰小心翼翼抚摸柱子，上下打量：“这亭子叫什么名字？”

“双吟亭。”

“就像顶上那两只龙吗？”紫焰退出亭子，指着棚顶。烬天跟着出来，点头称是。

紫焰再来到亭子旁的溪边，溪流贯穿亭子底部，绵延无际。那晚，溪面星光闪闪犹如银龙，现在白日里，倒看不出什么奇特，就是条略宽些的普通溪流。

溪面水平如镜，溪水清澈见底，看上去那样浅，哪里知道，底下是那样深不可测。

“这条溪流，叫什么名字？”

“濒之溪。”烬天说，“幽深如幻，清澈如璃，透明如镜，亦实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