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章 突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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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健从391团派来的通讯兵那里大致获悉了主战场的情况，特别是得知由同蒲路公路方向开来了第二支日军援兵，他的心情越发不安起来；如果再算此时正与自己的7连在关门山西麓交火的丰店日军援兵，今夜日本人出动的总兵力，恐怕已经与391团以及徐旅二营的联军不相下了。!无疑，央军校做出的总退却决策是明智的！

徐旅二营的副营长即刻下令，向央军的主阵地派出联络官和尖兵，与391团的通讯兵一道前往接洽换防事宜。同时朝相反的方向派出骑兵，通知在更南边铁道线旁监视敌情的夏连山骑兵连开始总退却的消息，要他们向5连此处的阵地徐徐转进。

“天林，调一个排出来，把咱们阵地的石块、大树，统统往铁轨搬，能搬多少搬多少！”

由于缺乏拆毁铁轨以及路基的工具，5连在今夜设伏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对铁道线下手；如今要撤走了，吴子健当然不会甘心留一条完好的铁轨给日本人，于是下达了堆积杂物阻断铁路的命令。很快，一个排的指战员一齐动手，在不下两三丈长的同蒲铁道线堆满了石块和树干。这里距离灵石县尚有五六里的路程，倘若日军乘着小火车赶过来，要么刹车不及撞去车毁人亡，要么得被迫停车、队伍靠徒步赶往灵石县。

与此同时，5连的主力已经开始朝着曾经枪炮连天的央军主阵地开拔。他们穿过了灵石县城东门外的开阔地，刚才在这里负责佯攻的391团二营六连，早在朱星云尉的带领下撤得精光；而灵石县城的东门楼和城墙，同样看不见灯火和人影。八路军徐旅二营5连的人，这样列队从这座铁道线城池的外面匆匆掠过。

“听说日本人在城里只有一个小队的兵力，央军为啥不干脆攻进去？占领一下也是好的嘛，让城里的老百姓也跟着高兴高兴！”

一边疾行，一边有少数八路军的指战员们侧目打量着黑黝黝的县城轮廓、不无惋惜地议论着。

“高兴那么一会儿有啥用！回过头来还不是让日本人重新占了县城？要讲打咱真打，打下来守住县城不走了，那才叫真本事！”

听到这番议论的吴子健，始终没有吭声，他想起了前一时期央军391团也曾反攻丰店县城得手，但是没几天日本人重兵回防，391团只能忍痛弃城而去——是啊，敌我力量对悬殊，真想在敌后守住一座城池，谈何容易啊。回望了一眼已经逐渐淡出视野的灵石县城，八路军的副营长暗暗叹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给自己打气：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些被日本人占领的县城夺回来，交给国的老百姓！

夜幕，5连鱼贯进入了央军391团主力的防区。

吴子健、李天林与391团的特务连副连长邓寿山进行了简要交接。历数着接踵而至的八路军官兵，邓寿山的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前来接防的据说是徐旅二营的一个连，可是看这架势，足足不下两个连的人数！央军的副连长不清楚其内幕，但也无暇多问：

“吴长官，据我团掌握的情报，阵地正前方铁道线，应该有不少于一个步兵队的日军，携有步兵炮、迫击炮和重机枪，用一列火车军列作掩护，但该军列已被我团炮火击伤，难以行进；另外，公路方向另有共计九辆卡车的日军随后来援，遭我一部阻击后，有可能与铁道线的日军会合。”

邓寿山与吴子健并肩而立，手指正前方向友军指挥官介绍着敌情。

“九辆卡车？那是说日军又增援了一个步兵队呗！”吴子建脱口说道。

央军的副连长不禁一怔，随即涌起了一股钦佩之情，他完全没有料到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八路指挥官，竟然对日军兵力的投送与建制了解得如此谙熟。他并不知道吴子健是亲历过平型关关沟大捷的猛将，那场战斗林师主力近距离打掉了一百多辆日军运兵汽车；一辆常规的日军卡车满员搭载二十人左右，九辆车算下来一百七八十号，正是一个日军步兵队的规模。

“吴长官明鉴！”邓寿山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如此算来，贵军接下来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日军的两个队，去除被我团打掉的，应该也不会少于两百多人；另外，灵石县城内还有日本人的小股守备部队。一切还望吴长官小心应对！”

望着脚下光秃秃的荒原，八路军的5连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走前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质问邓寿山：“这是贵团留给我们的主阵地？你们连最基本的掩体也没有挖吗？”

央军的副连长被问住了，一时未能做答。一旁的吴子健倒是语气淡淡地说道：秦校他们打的是攻歼战，恐怕没有做防御的准备。

“对对，吴长官说得极是！我团今夜的主要作战目标是围攻日军军列，所以埋伏在铁道线两边的伏兵都没有挖掩体。”邓寿山一边解释，一边越发对身旁这位八路军副营长刮目相看。

“你们抬屁股走人了，日本人的军列也没有打掉，现在要我们挡在这里给你们断后，连个阻击掩体都没有，日军真冲过来了让我们怎么挡？”

李天林忿忿不平地发着牢骚。他还在怀念刚才拆掉的灵石县以南的阻击阵地，在那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搭好的掩体，一仗未打草草拆掉了。现在转进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