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惊夜(1/3)
“虚籁吟风山更幽,月盈成双酒还凉”。樊修逊临风立于墙头,月光如霜洒满绿袍,空中掠过一道黑影!哪里来的贼人,敢闯行辕,一个飞身扑过去,那黑影如灵蛇般油滑贴着绣袍见缝便溜钻脱身!樊修逊酒气上涌,哪里肯放过他,抽出利剑就劈过去,“叮”空中冒出剑花,竟然使暗器!
“什么人敢在此放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立在眼前,“来人把这个醉鬼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就蹭地冒出几个人影,樊修逊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哗啦”一个旋身就像秋风扫落叶般把他们手里的刀打掉。
为首的一看来者不善,就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搬救兵,自己先拖延时间,眼前这醉鬼怕是要惹出些事来。“几日不见,腾骧卫已经荒废到如此田地,看来禁军统领鹿大人怕是要革职查办了。”众人朝发声处望去,一人面戴金罩着玄色暗兽纹长袍,悄无声息地立于旗顶,轻蔑地发出冷笑。
此时有人认出了那人的身份,连忙跪地磕头,“小人该死,不知道北宫密使驾到,”边说边清出一条道,“这就给大人开道。”——郕王的人,原本醉醺醺的樊修逊也被唬得打了两个冷嗝,酒醒了一半。
妈的,惹不起,他拢拢前襟,装模作样地想醉遁,哪曾想一把铁链迎面抽过来,哗啦啦,还带着金属敲击的战栗之声,条件反射,“叮”,铁笛反手一挡,划拉出一串金花,“这是要来真的”!他连忙示弱:“下官多有冒失,请大人手下留情。”
“呵呵,怕是樊大人口是心非吧,我们北宫的茶饭向来可口,在下请客。”一字一坑,内功深厚,见识过大场面的樊修逊此时冷汗已濡湿了内衫,动手反抗就是忤逆大罪,束手就擒就是死路一条,就在天人交战之际,冒出另一个不怕死的,“来来来,陪爷再喝一坛。”白翛然扯着大嗓门招呼跪在地上行礼的手下败将。
鱼北冥赶紧上前将他缚住,施礼:“大人见谅,这两个狂徒就由在下带去领罚,不耽误贵使要事。”北宫密使冷哼一声,化作一道寒风飘远了。地上的几个腾骧卫此时才后觉裤裆里凉飕飕的,向鱼北冥抱拳转而隐入黑处,留下他收拾烂摊子。
“什么,刚才你险些被抓?”姬孝云接过龚九庆晋上来的密报,拨开纸卷——东宫走水,妃孙遇难,郕禁萧氏。他脸色一暗,几步走近案台,摘掉灯罩,正准备将纸烧掉,突然停住了。“你说说刚才的情形。”龚九庆正要详说,鱼北冥在帐外求见,“你若是请安就回吧。”“下官有要事禀报世子。”“进来!”
鱼北冥挑帘进帐,见龚九庆的黑衣还没有换去,就知道大事不妙,抱拳:“北宫密使刚刚来过,世子可有筹谋?”龚九庆脸色也不好看,看来这密报的内容必是顶天的大事。“吩咐二娘给郡主整理行装,明日就告病回京。”鱼北冥得令出帐,龚九庆脸变得更黑了。
一更刚过,整个行营就像沸腾的水壶根本按不住盖,腾骧卫暗哨变明哨,各路府兵都在悄悄整军,显然消息大得装聋作哑都嫌害臊,可皇帐里并没有传出返京的口谕。
胡贤妃亲自绞了把热毛巾给陛下敷在额头上,三个太医就伺候在一旁,刘蔚托着一碗参汤跪在床头眼瞅着又要凉了,“高晋为什么还没有来?!”啪,龙威震怒,参汤被一把扫到地毯上,“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催!”刘蔚马上称是,退出了皇帐。
“太子呢?朕要见他。”陛下传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把裕王也叫上。”胡贤妃使了个眼色,一个内使就赶紧跑去传旨,刚撩帘子就和首辅撞了个满怀,慌里慌张地把高大人扶起来。
“微臣高晋拜见陛下!”首辅大人年事已高,腿脚不麻利,刚刚又被撞得不轻,也没听陛下叫他平身,就把原来的虚曲变成实跪。“你可知错?”陛下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一句,他一头雾水,诚惶诚恐,扎实地磕了一个头,“臣愚钝,请陛下明示。”话音未落,就被一奏折刮了一脸,“你自己看!”
“世子,白某以为此中另有奥妙。”已经喝得有些半迷糊的白翛然,接过鱼北冥递过来的一碗热腾腾葛根,呼哧呼哧灌下去。
“此话怎讲?”姬孝云见迟迟不来传令,也就减了两分焦虑,坐在高榻上倚着案开始漫不经心地翻闲书。
“连北宫密使都不急着报信,还有闲心教训我等,显然不是什么重要之事。”白翛然的一席话让姬孝云打了个机灵,确实,东宫出了这么大乱子也没发生哗变,内里一定有蹊跷。
“誉恩可有转报府中消息?”他握紧书卷,再次确认。“禀世子,誉将军并未传报。”“听清楚了,问的是誉恩不是誉珈。”“下官确没有收到两位誉大人的任何转报。”龚九庆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把书放回案台,背着手在帐里徘徊,白翛然嫌他绕得头疼,双眼迷离,将睡未睡。
“其他藩王有无异动?”姬孝云仍不放心,龚九庆抱拳:“世子若有意,我让老虎去摸摸底。”
“不,让人去递个条子,就说郡主痰症复发,明日就请旨返京。”姬孝云挥挥手示意龚九庆退下,“让寿官给白先生上些顶用的家伙事,别整些没用的。”
白翛然使劲晃晃脑袋,“世子,怕是在下多虑了,这酒有些名堂,一般的药还真不顶事,不然樊将军怎么会在密使面前失态。”
“也罢,这里的局势不明,将错就错,就让郡主明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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