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我与侄儿(2/2)
头往那方槽里一勾,使劲一拽,那方槽里的沙模就整块地被拽了出来。侄儿来了兴趣,就一件件地问,问一件就去试一下,试一个对一个,越试越高兴。最后侄儿拿的是一个类似于往冥币上打印的纸硌子,我认为是用来取圆眼里沙模的,侄儿就去一个圆眼里一插,一下就插了进去,往外一拉,一根圆形的沙模柱就跟了出来,侄儿就举着那个“纸硌子,冲着我想要甩”到我身上,我就跑,侄儿就追。跑出来约五十米,就听后面有人喊:快抓住那个小孩,偷我们的工具。侄儿并没有想到是在说他,仍在后面追。我觉得好像是在说我们,就停下来看。这时冲上来两个大人,一下就把侄儿扯住,一个掐脖子,一个拽胳膊,就往街道办公室拽。我一看就急了,照那个掐侄儿脖子的那个人的腰眼子就撞了过去。那个掐侄儿脖子的人没防备,差点被我撞倒。侄儿一看我出手了,而且我这一脑袋也把他解救出来,本来就比我强势又愣头青的侄儿,一转身,手里的“纸硌子”就抡了起来,一下就打在拽他胳膊那个人的左肩膀头上。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拽着侄儿的手。于是我俩撒开腿就跑,没想到,刚跑了几步,就被街道主任拦住了。我俩都认识街道主任,在我俩心里,他就是最大的官,我们本来是可以跑掉的,因为一种复杂的心理,可能是畏官,也可能是敬官,反正说不清楚,就连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侄儿也与我一起,同时收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动了。后面的那两个人追了上来,在街道主任的指挥下,我俩被反拧着胳膊,带进了街道办公室。街道主任把我俩好一顿审,父母的姓名、单位、家住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偷这个工具等。我们可以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但后面的问题我们没法回答,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偷她的工具,而她的问候是“为什么要偷”,所以我与侄儿在她的问题出口后,就异口同声地说:不是偷,只是拿着玩!其实街道主任也好,那两个抓我们的人也罢,心里都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硬要诬赖我们。于是我们被罚靠墙站着,并威胁要叫家长来领。我们没有偷东西,这一点我们不怕,但要是真叫家长来领,我俩还真怕。因为如果让家长知识了,不管我们偷没偷,犯没犯错,都得挨一顿棒子炖肉。然而我俩都没有屈服,没有因害怕家长而屈枉自己。于是我们双方陷入僵局,街道主任看我俩坚持不肯承认偷了工具,又不能就这么放了我们,便不理我俩,去干别的活了。虽然她不理我们,但我俩也不敢动,立正并贴墙站着。我俩保持这种姿势近两个小时,腿都站木了,连眼睛都不敢移开地瞅着街道主任。现在想来,其实街道主任也是在那装着办公,她能有什么活,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看材料,无非是没办法又下不来台而与我们干耗。但那时我俩不知道,又害怕又累又饿,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明白了那时的街道主要是在用策略,她是在等我们的身体和心理极限。所以就在我俩几乎快崩溃的时候,主任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俩老实站着,我去上趟厕所,等我回来再说!我以为她会把门从外面锁上,但是她没锁门,而且还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我与侄儿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虽然不敢用语言交流,但心理却都明白对方的心理。侄儿胆子大,悄悄地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对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侄儿的意思,其实我与侄儿的心是相连的想法是同时产生的,只是我有些害怕。侄儿不管那一套,把脑袋从那半扇开的门伸了出去,然后向我一招手,就跑了出去。我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跟着跑,但我觉得侄儿很顺利,因为并没有听到他被抓的声音。我在紧张中迅速地做出抉择,如果不跑而等在这里,侄儿就算白跑了,还得被找回来。如果跑掉,主任已经知道了爸妈的名字,还是能找到我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跑,不跑不行了,且不说又累又饿,这肚子里还憋着一泡尿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憋得好难受了?于是我一横心,也跑了出来。我们回到家里,表面上装做没事,可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就感觉那街道主任随时会出现在我家大门口一样。然而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天街道主任一直没出现,后来也一直没出现!因为她是有意放我们走的,因为她知道我们不是偷,而是在玩耍,只是她不想给我们认错,给我机会,让我自己跑掉!当然,这都是后来才明白的,当时我俩可是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多天才慢慢把这事放下的!状态提示: 第三卷 第八章 我与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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