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爱情 第六章 苦恋(十三)(1/2)
从他用大姐的名额回镇就业,到大姐回镇就业这两年的时间里,他一次没回点里看大姐。大姐回家探亲去找过他,却都因他出差没见上面。这次他们的见面又是这样的悲情伤心状态,哭过之后的大姐身心疲惫到了极限,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大姐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他的身边,也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六年的感情,他无微不至对自己的照顾,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他为自己所做的良苦用心,等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脑子里一幕幕的象电影胶片一样,一帧帧地闪过。她确定自己是爱这个人的,肯为这个人付出一切。自己的感情、身体,在那次的坝顶生日时,就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属于他了。大姐在心里就没怪罪他,从情感上更不会怪罪他。
大姐悄悄地离开了。在回家的路上,大姐把自己的一生翻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自己是个苦命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这一切,你无论如何抗争,都脱离不了控制,只能任由其摆布。大姐很清楚,自己长的丑,家境不好,在学校还闹了那么一件事,在青年点苦熬了十年,刚回到镇里有了稳定的工作,这又失了身,所以大姐决定独身一人生活,不再成家,否则会伤害他人,也徒增自己的苦恼。
其实他对大姐是有感情的,娶他表妹完全出于不得已。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因为她的表妹方方面面都不如大姐,也包括长相,唯一算是强过大姐的是身高。可这身高更使她失去了女人味道。无论是感情基础,还是现实条件比较,他都在内心深处更倾向于大姐。什么事都怕“条件成熟”这四个字,有了这四个字,积贫积弱的中华民族,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一跃成为美国的对手,使美利坚合众国不得不想尽一切手段扼制中华民族的继续强大,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威胁。大姐的畸形苦恋也是因为条件的成熟。一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六年的感情不含一丝虚情假意,而且是双向;二是从他那里看,大姐方方面面都比他的妻子强;从大姐这里想,命苦而条件差,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也生活才为难如已意,还可能使无故之人受牵连,只有封闭情感之门,独身生活才是理智的选择。然而,感情可以封闭,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历程却无法抹去。这些条件都在促成着这世间的一段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一无二的爱情。
大姐回镇上就业后,被安排在火车站做售票员。这份工作算得上这个小镇上比较体面令人羡慕的工作啦,再加上大姐对工作的认真和执着,很快就成为单位的优秀员工,“三八红旗手”、“岗位标兵”、“分局青年突击手”、“路局劳动模范”等荣誉纷至沓来。工作后的第二年,大姐就当了副站长,第三年就当了站长。而工作上的荣誉和职务的晋升,与她的感情经历却是反比例发展的。大姐工作后也有人来给她说亲,特别是工作中的荣誉和职务不断晋升,上门说亲的说不上多,但也不是没有。但大姐都拒绝了,因为她抱定了独身的想法。针对大姐的独身做法,我的父母曾经头疼上火过,劝说、逼迫等招数都用过,但对大姐都没有用。家里为大姐的事斗争了一段时间之后,都折腾克了,父母放弃了,任由大姐胡来吧。说亲的更放弃了,媒婆们可是以谋利为目的的,干赔唾沫无利可图的事她们可不干。就这样大姐用专注而全身心的工作替代了生活,转眼大姐就三十岁了。
如果就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复一日地下去,虽有缺憾,倒也未尝不可。然而生活永远不缺少波澜。
他顶着大姐的名额回镇后被安排在镇上的炼铁厂,做炉前工。一次炼铁厂发生事故,满满一炉已达到三千度的铁水起吊去浇铸生产线时,一侧缆绳断裂一股,盛铁水的吊斗在那股缆绳断裂瞬间,铁水溢出。溢出的铁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四处溅射。三位炉前工中,他当时的位置离溅射点最近,虽有厚厚的劳动保护,仍造成全身百分之五十的重度烧烫伤。消息传进大姐的耳朵,一度沉寂的心开始焦虑起来。大姐想去看看,但又觉得不合适。不去,心里又放不下。经过三天内心斗争,有姐决定去医院看一眼。
大姐乘火车到了城里医院,见到包着满身纱布的他。除了头上有专用头盔保护,双手有特殊手套保护没有伤外,整个左侧躯体都被烧伤。脚上本来有很好很厚的专用鞋保护,只是因为脚的位置最低,溅射来的铁水在躯体阻拦后,又二次落到脚面上,与直接落在脚面上停留不动的铁水一同把厚厚的鞋面烧没,直至烧到脚面。望着自己的心上人,看着眼前这惨状,大姐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奔涌而出的眼泪是无法掩饰的。从大姐的眼泪到大姐的神态,他的妻子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猜定了他俩之间一定有感情问题。当时他已苏醒,因为伤在脖子以下,并不影响看、听和说话。大姐的眼泪带着他也泪流连连,他的妻子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大姐走后,他妻子就在病床上开始了审问,可能是认为自己会死掉的心理反致,他和盘托出了他与大姐在青年点期间的感情,也说出了自己结婚是出于母亲的逼迫和既成事实的无奈。最关键的成熟条件在他妻子对这件事的态度。不知是被他与大姐的这段感情所感动,还是丈夫的理解,亦或是她心胸有超过常人的宽容,再或者是对自己用不光彩手段抢占了大姐位置或权力。反正是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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