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生如逆旅 我亦是行人(1/2)

农历二月初三，北风，晴。

唐可决定趁着上午这个潮汐驾船顺流而下去探寻一下镇子里的情况。于是，一大早，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发动了起来。

船很快就被拉到了最靠近工厂的岸边，因为江边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清理起来非常方便。唐可顺便把工厂宿舍里的几张双层床吊出步道两头堵了起来，然后又砍倒了几棵绿化树横在步道上面。这样，工厂后门与步道之间就形成了一截大约10米长的安全通道。

这是一艘玻璃钢制的内河清洁用小艇，艇长接近三米，驾驶位在艇后，用电驱动，声音不大。李贵永他们把船拖上步道，仔细检查了船体，将船上带的传动装置和电路保养了一遍，然后将电池充满电，重新将小艇放回了江中。

这次探路的小队由唐可、邓军、授成兄和小耿组成，因为不确定船上的电能用多久，李贵永还是给他们制作了四把木桨，唐可打算顺水划船而下，探索范围控制在5公里以内。在出发前侦察兵出身的唐可打开一个导航app，用里面的存档绘制了一份地图，然后把大致的行进路线讲解了一遍。4个人划着小艇顺流而下沿着蜿蜒的江边步道向镇子进发。

今天是这个月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此刻的太阳正在他们的头顶，暖暖地照在身上，如果不是右侧江边步道的绿化带里零星有几个衰弱的丧尸在徘徊，他们甚至都有了一种出游钓鱼的感觉。他们并没有看见太多的丧尸，或许镇子上的那些丧尸都已经被前几天那巨大的声响吸引到主街的物美超市那边。

小艇无声无息地在河道中前行，他们始终将船控制在离岸2-3米的距离内。每隔一百米就减速下来用望远镜观察下四周。因为被绿化带挡住了视线，唐可他们始终没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向前划了大约2公里，唐可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上岸。

江面在往前两百米的地方拐了一个弯，那边是一道泄洪闸，几株大柳树就长在江边，倾斜着伸向河道，春天的柳树长的郁郁葱葱，茂密的枝条垂下来遮住了从江边步道延伸到江面的台阶。

“就这吧，这里地势开阔，可以观察到周围的情况，人躲在树后面也好隐蔽。”唐可指挥着大家把船划到了台阶边，用缆绳将船栓在大柳树上。

“小耿，你就在这里守着，遇到紧急情况你砍断缆绳直接开船回去。如果有发现，必须离开的时候，你拿记号笔在地上给我们留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下船。来的不管是人还是丧尸，你都直接划船离开，我们2个小时后回来。现在大家对下时间。”

大家都在手机上定好了时间。唐可在简易地图上标注了他们要去探索的区域，然后交给小耿就带着其他人上了岸。

泄洪闸的后面是一片毗连的居民楼，有几处因为之前的火灾而烧毁的房屋就这么光秃秃地露着墙皮。唐可他们向前走了差不多500米左右，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大群的丧尸，只是沿途有一些很衰弱的丧尸在地上缓缓爬行。每走不远，地上就会有几摊干涸了的血渍和一些已经被啃食干净的遗骸。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处五层的独立小楼。这栋楼是附近最高的一栋建筑，原来应该是某个单位的办公楼。大门敞开着，唐可朝里面丢了一个空的饮料子，过了许久也没发现有异常的情况，所以，他们计划上顶楼去观察下四周的情况。

三人拾阶而上。这栋楼不大，每一层都是相同的结构，楼梯在房子的左侧，然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一排房间，大约是5-6间的样子。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玻璃窗，阳光从那里静静地洒进了空空的走廊。地上有几张纸片被风吹动。仿佛，这只是一个在双休日里没人上班的寻常办公楼。除了那些变成了丧尸的人，这里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

唐可他们并没有逐屋清理，只是在楼梯那儿稍作停留，邓军会用手里的长柄斧有节奏地敲打楼梯的扶手，然后三个人就站在楼梯口安静地等待可能出现的丧尸。

然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他们上到四楼的时候才发现，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是封闭的，有一道铁门挡住了他们，唐可上前拉了拉铁门，门是锁住的。

用张授成随身携带的撬棍撬开了门锁，转过弯，他们看见五楼走廊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三具尸体，地上有一大片早已经干涸了的血渍。周围有搏斗过的痕迹。唐可他们马上警觉了起来。开始逐屋仔细地搜寻。

走廊两侧的门都是开着的，唐可他们一间一间地检查。所有的房间的陈设几乎都是一样的。两张并排放置的办公桌，几把椅子，两三个或大或小的文件柜。地上都散落着杂物。窗台上的那些植物因为好几天没人浇水，都已经干枯了。

走到最后一间办公室，唐可探头一看，顿时楞在了那里。

一个看上去非常瘦弱的中年男人把自己用一根皮带挂在了吊扇的风页上面。地上还有一根断成两截的扫把棍，上面还有黑色的血渍。这个男人长袖衬衣的一个袖管已经被撕烂了，手臂露出来的部分有一道明显的咬痕，显然，这个男人在自己变异之前结束了自己。

在他脚底下的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笑的如外面的阳光那样灿烂。在照片的旁边，用一个白瓷茶杯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潦草。“我的小可儿，爸爸要走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