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 您还记得母亲记的闺名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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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待袁崇武赶至时,正值傍晚。
“启禀皇上 ,皇长子这三年来一直 在墓园守墓,不曾踏出过园子一步。”侍从跪在地上,对着撵车里的人恭声言道。
袁崇武闻言,面上并无何表情,只一语不发的下了车,道了两个字;“带路。”
那侍从称是,站起身子,毕恭毕敬的在前头领路,将袁崇武引至墓园。
安氏当日只以戴罪之身下葬,墓园荒凉简陋,连墓碑也不曾有,在那墓园一旁,搭有一座窄小的木屋,便是 袁杰素日守墓之时的居所。
袁崇武走近,就见墓前立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 高大魁梧,从背后瞧着,与自己 是那般相像。
听到 身后的脚步声,袁杰手中的扫帚停了下来 ,回过头去,露出一张微黑俊朗的面庞,眉宇间与袁崇武犹如一个 模子刻出来 一般,甚至 无需人说,只让人看上一眼,便知这两人定是父子无疑,血缘,是这个 世上最为玄妙的东西。
袁崇武黑眸似海,不动声色的望着眼前的儿子,父子两三年未见,袁杰如今 已是二十岁了,昔日的稚气早已尽数褪去,此时 站在那里,亦是沉着冷静,见到袁崇武后,也不见其有丝毫惊慌失措,只俯下身子,行下礼去。
“孩儿见过父亲。”他的声音 浑厚低沉,颇有几分沧桑。
袁崇武一个 手势,内侍与侍从俱是退下,墓园中,只余父子两人。
“起来 。”袁崇武淡淡开口,待袁杰站起身子,他敏锐的发觉长子周身透出一股从容与坦然,竟是再无从前那般满是不甘与戾气,就连那一双眸子中,亦是再无丝毫怨怼与凶煞,之前 即使他极力遮掩,可骨子里的埋怨与恨意仍是掩不住的流露出来 ,而今,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迎上自己 的目光 中,黑沉似水。
与自己 年轻时,毫无二致。
袁崇武不动声色,若说三年前的袁杰只是 形似自己 ,那如今 的袁杰,不仅是形似,就连神态,也是与自己 十分相似了。
“告诉朕,这三年,你悟出了什么 。”袁崇武声音 淡然,对着儿子缓缓开口。
袁杰闻言,却什么 都没说,只跪在了父亲面前。
“孩儿感谢父亲,三年前将孩儿留在京师为母亲守墓,不曾将孩儿遣去岭南,不然 ,怕是孩儿如今 已是铸成大错,万死难辞其咎。”袁杰语毕,眉目间浮起一丝惭愧,更多 的却是平静。
袁崇武的目光 落在他的脸上 ,袁杰察觉到父亲的视线,乌黑的眼瞳波澜不惊,迎了上去,继续道;“这三年,孩儿日夜守在母亲坟前,三餐不继,饥寒交迫,却让孩儿明白 了之前 身居高位,锦衣玉食时所不明白 的道理。孩儿终是懂得自己 犯下的错,是多么不可饶恕。”
袁杰声音 低沉,年轻的脸庞上是不符年纪的沉稳与坦然,说完 这段话,他微微沉默了片刻,侧过脸看向母亲的坟头,汪洋般的眼眸渐渐流露出一抹刻骨的痛楚,与深切的悔意。
“是孩儿逼死了母亲,”袁杰转过头,一字字道;“母亲从不曾有害人之心,即便姚妃是凌肃之女,即便她将父亲的心占满,母亲也从未想过要伤她分毫,一切都是孩儿,是孩儿丧心病狂,为了帝位,一心想要 姚妃母子的命。”
袁杰的声音 沉静到极点,也不曾去看父亲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 下去;“父亲也许 不知 道,在父亲陪伴姚妃母女时,我与母亲待在玉茗宫,那般期盼着父亲可以来看看 咱们母子。尤其是母亲,她时常待在窗口,望着玉芙宫的方向出神,母亲年纪大了,一身的伤,看着 父亲宠爱姚妃,孩儿不是 不怨,却毫无法子。”
语毕,袁杰唇角浮起一丝苦笑,继续道;“孩儿想为母亲驱散凄清与冷寂,便大肆张扬,将朝中女眷请进宫,轮番为母亲贺寿,孩儿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其实,也只是 希望父亲能来玉茗宫里,看母亲一眼。”
袁杰深吸了口气,眼眶中却是有一股热潮抑制不住的汹涌而来,他淡淡一笑,唇角勾出一抹自嘲,只拼命将眼眶中的温热压下,眼眶却仍是红了,红的厉害 。
袁崇武望着地上跪着的儿子,看着 袁杰拼命压抑着的泪水,他没有 说话 ,只侧过身子,合上了眼睛 。
“孩儿见父亲将溪儿视为掌上明珠,时常驮着她去摘树上的花儿,孩儿心里不懂,为何同是父亲的孩子,父亲唯独对溪儿那般宠溺疼爱,对我和 宇儿却是鲜有笑脸,说了 也许 父亲会觉得 可笑,孩儿每次见您那般疼爱溪儿,孩儿明里虽是不满和怨怼,其实暗地里,真的很羡慕溪儿。”
袁杰眼圈通红,声音 却仍是平静的,偶有几分颤抖萦绕其间,被他尽数压下。
“溪儿的眼睛 ,是孩儿伤的,”袁杰静默片刻,终是将这句话 说了 出来 ,他垂下眸光,道;“是孩儿心思歹毒,见姚妃母女受宠,心头不忿,竟是对自己 的亲妹子下毒手,而后,又让宇儿为孩儿背了黑锅。”
袁杰说到这里 ,声音 已是沙哑的不成样子,他闭了闭眼睛 ,喉间苦涩难言,强烈的悔与恨侵袭而来,让他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手,紧紧插在泥土里去。
“母亲一直 教导孩儿,要孩儿敬爱父亲,照顾幼弟,在军中稳扎稳打,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是孩儿急功近利,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一心想要 登临大宝,将父亲取而代之。”袁杰的手指因着用力,骨节处已是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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