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以画论武(1/2)

“老七的画技有重大突破啊，不错，不错！”

书房内，只有朱玉风和凌风二人，桌上摆着一副《虎啸山居图》，此画正是凌风从京城返还时，谢拓风亲手所画赠与的那副。

画卷内，一只吊睛斑斓猛虎前足踏在一块山石上做仰天长啸状，远处山林在雾色掩映中，隐见鸟惊兽奔。画中景致并无出奇之处，只是所描绘的猛虎凶厉之气直透纸背，即便是画外之人也可清晰的感受到百兽之王俾睨天下的姿态。

再看时，却发现画中的猛虎、树木、山石、飞鸟、走兽等完全融入画里的环境，让人觉得就应该那样，天经地义，隐隐透出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看山不是山，看水亦非水，心中再无山水。”朱玉风仔细品味了画中的韵味后，不由长叹，好半晌才道：“想不到众位师兄弟中，最超然物外、与世无争的七师弟，竟然是第一个达到如此境界之人。”

“什么意思？何等境界？”凌风习武时间实际上不过数月，对武学的很多基础知识和境界划分均不甚了了，听到五哥谈论武学境界，心里暗喜，追根究底。

“武学最初来源是搏击之术，古人创造搏击之法，是为了在天地之间，寻求生存之道。古人所面临的生存环境险恶，为了裹腹，要不断和猛兽战斗，久而久之，就产生了技击之法。到后来，又融合各家思想以及养生之道，而创造出独特的战斗手段。无论何种武学。按照不同阶段，大致可以分为炼精、易骨、化气、易筋、化神、洗髓、还虚七个阶段。所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是也。”

朱玉风看到“虎啸山居图”后，心情似乎有些激荡。好半晌才平心静气，为凌风普及武学的基础知识，“小师弟，你现在应该是已入易筋，初窥化神之境吧？”

凌风点头，不说话。

朱玉风继续道：“每个境界的突破，师哥以后再和你详细分说，我只问你，你觉得恩师的修为应该是在哪个境界？”

凌风原本想说“那当然是在还虚之境”。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眼睛望向朱玉风，眉头微皱。

朱玉风又问：“那你觉得师兄我在哪个境界？”

凌风想了想，说道：“应该至少在洗髓之境吧？”

朱玉风摇头道：“为兄在十五年前已入还虚之境。”

凌风圆睁双目，半晌才自语道：“怎么可能？”

朱玉风笑道：“小师弟，据我所知，你的八位师兄应该各个都应该达到还虚之境了。”

凌风惊诧莫名，嘴里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师尊博古通今惊才绝艳，在各个领域都几达绝诣。”

提起恩师厉战天。朱玉风一脸的崇敬，说道：“众位师兄弟都从恩师那学到一些旁门之技，老七则是继承了恩师的画技。古往今来，画师不外分为以下几重境界。第一重境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心中无山水……”

凌风疑惑道：“何解？”

朱玉风解释道：“普通人看到山水风光，心中感叹。只是山水风光也仅仅只是进了他们的眼睛，细一回味。却怎么也无法形容出曾经看到过的壮丽景象。这一重是为普通之境。”

凌风略微一思，即已明白五师兄的意思。

“第二重境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心中显山水。”看到凌风若有所思，朱玉风眼里闪过赞扬之色，也就不再多做解释，继续道，“有些人看了山水风光，就可以将山水之色尽数记于心中，然后可以在笔下一一重现。这类人修到高深之时，可以完全重现出山水景致的每一个细节，这一重是为匠师之境。”

这一重境界很好理解。

就如同相机一样，可以从不同角度拍摄下山水风光的方方面面，纤毫毕露、细节具现，但也仅仅只是还原景色，缺乏灵动和韵味。

“第三重境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亦非水，心中存山水。古往今来很多著名的画家，比如吴道子，比如郑板桥等，均是在这个境界，相同的景色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其实只是山水中蕴藏的韵味、意趣，真正的山水之色存于在他们心中。这一重为大师之境。”

说到这里，朱玉风停顿片刻。

凌风按捺住心中的疑虑，静候五师兄往下分说。

“能到大师之境的人，无不是天分出众、际遇非凡之人，这类人大多在历史上刻画下自己的名字。”朱玉风说道，“但大师之境并不是画师的终点。”

“第四重境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亦非水，心中忘山水。到了这一种境界的人，眼中看的、心中所思已不再是具而化之的景致，他们看到的是山水中隐藏的一点真意，所谓海纳百川。山有山的真意，海有海的真意，树有树之真意，石有石的真意。这一重境是为宗师。”

听到这里，凌风忍不住问：“五师兄，您的意思是七师兄已经达到宗师之境？”

朱玉风含笑点头。

凌风又问：“五师兄，那您是什么境界？”

朱玉风达到：“为兄尚徘徊于第三重境。”

凌风眉头微皱，他感觉朱玉风是在以画境比武境，问道：“下一重境是什么？”

“第五重境为看山还是山，看水亦是水，山水依旧在。此为大宗师境。”

说到这里，朱玉风不复赘言，含笑看着凌风。

凌风皱眉细思，心念电转，静静消化五师兄话里之意，好半晌才犹豫道：“五师兄，您的意思是，进入还虚之境后还有普通、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