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上海之行(一)(1/2)
向阳在母亲的催促下,启程往山里赶。进入黄石山区,信号也就断了,向阳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山里老亲们都非常热情,一村的人仿佛过年一样。向阳也确实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有长辈,也有同辈。当年自己一有假期就往山里跑,山里的婶婶阿姨会做各种好吃的,哥哥姐姐们就带着向阳满山跑,找野果子、爬险坡、挖鸟蛋,山里度过的童年仿佛就在眼前。
如今儿时的同伴都已经成家抱娃了。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是聊个几天几夜都是没有问题的。在大家伙的热情相邀下,向阳在山上住了两宿。
眼看周末快要到了,向阳急着就想要往回赶。可是到了临安市,母亲却病倒了。向阳一边将母亲送到医院,一边打电话给华朵,华朵依旧没有接电话。
无奈之下,他打电话给吴强,请吴强转告华朵,他现在在临海老家,他母亲病了,一时间回不来,周末他不能跟华朵一起吃饭了,他问吴强,华朵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吴强说,可能是要准备去上海培训,太忙了吧。
去上海培训?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事儿?既然去培训,那华朵为什么自己不跟我说呢?一定有事!但是向阳现在在临海,没法亲自找到华朵询问。星期一就走?那就是说,等自己回到杭州,她已经在上海了。这几天没有处理的工作,也等着他,一下子也没有假期追去上海。向阳真是着急,但是也没辙。
周一的时候,母亲神奇般地下床了,整个精神气都上来了。向阳对母亲说:华朵去上海培训,一时间去杭州也见不到她人。
向阳母亲说:“没事,我等身体好一点,我再去一趟杭州,到时候再见吧。”接着母亲又说了一大堆,什么事业为重等等等等的话,只催促着向阳回杭州去。
华朵收拾起对向阳所有的思念,启程去了上海,为期三周的培训开始了。原本不想跟肖佳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华朵一开始没有答应培训。但是如今为了躲避爱自己的人,却要和不爱自己的人每天呆在一起。华朵真是怀疑人生,她的人生还要尴尬到什么程度呢?
肖佳非常清楚华朵今时不比往日,所有人都站在了华朵一边,她再怎么不甘心,也永远不能将华朵踩在脚下了。肖佳是要强的人,原以为在舞蹈上可以略胜一筹,没料到,华朵还是来了。
教舞蹈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姑娘,身材娇小玲珑,满脸的婴儿肥,但是讲起课来倒是句句专业,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有韵有味的。
音乐响起,是《天女》。这是一首藏族乐曲,舞蹈形式上的难度在于藏舞和现代舞的结合,但这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要表现美丽纯情的少女在广袤的青藏高原独自起舞,洁白的衣袖、裙摆随风飘扬,月光下,少女的空灵与悲切慢悠悠地流淌在每一寸土地上,每一片树叶上,每一朵花心里。愉悦之后极剧的伤感,更显苍凉。
舞蹈老师说:“我们习惯于表现欢快,今天的第一堂课,就让我们来体会悲伤。舞蹈是多方位的,不管是何种情绪都是舞蹈的魂。我们作为舞者,要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形体动作更加多面起来。好,我这里准备了水袖和白色长披裙,给大家五分钟时间准备揣摩。有愿意表现自己的,请到舞台上来。”
肖佳在学校里是舞蹈队的领舞,藏族舞蹈是肖佳最擅长的民族舞之一,她第一个上台。她随音乐起舞,前一段舞蹈的欢快,肖佳表现得淋漓尽致,后边一段舞蹈的哀伤,她选择了掩面、祈求、奔跑等一系列动作。舞蹈结束,掌声响起,舞蹈老师连声说:“不错、不错。”
台下大家在赞赏之后,却没有一位愿意上台去表演的。很明显,肖佳的表现已经很棒了,很难超越她。
肖佳说:“这里还有我的一位学妹,她的舞蹈也不错的。我们欢迎她也来给我们来一段。”
大家鼓起掌来了,华朵原本就是一个低调的人,可是被肖佳这么一介绍,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她,有疑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鼓励的、有赞许的,华朵静静地站了起来,来到了舞台的中央,深深地对大家一鞠躬,缓缓地说:“学姐谬夸了,我试试吧。”
华朵将头发扎成了马尾,披上长披裙,将两个水袖扎在腰间,原本看上去充满萧瑟感的白色长披裙被这么盈盈一扎,陡然多了一份俏皮与空灵,少了几分悲伤。
舞起,华朵如高原上的格桑花,美丽、活泼、她的双手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时而盛开、时而微笑、时而凋零。对的,凋零!花儿凋零了,动作也随即缓下来,层层的悲哀慢慢地如北风般肆意地侵蚀着,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华朵的脊背抽搐起来。在起来、转身、腾挪的那一瞬间,腰间的水袖已经被解下,空中只见两条白色的影子,如悲伤心上的两行泪河,再也没法掩藏在内心深处,而肆意地冲破这哀伤的牢笼,于这天地间喷洒。天女的悲伤并不仅仅在躯体灵魂之间,更是在天地间,在天地万物生生不息的交替间。
舞毕,掌声雷动。华朵抬头,大家却看到满脸泪痕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得到肯定赞扬而快乐。舞蹈老师说:这才是灵魂之舞。华朵还是很安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肖佳也是非常震撼,说实话,华朵的舞蹈真的不错。可是华朵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悲伤,她的悲伤并不是因为“天女”,她的悲伤来自于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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