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戏言成箴(1/1)

和林霁分开后，父母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所以他们就匆匆离开了，继续了他们的流浪。他原本以为此生也许再也见不到林霁了。不过该说庆幸还是难过，他的父母也许报了恶果，两个人染病去世了。他想着这许多年，或许林霁还在江南，所以少白到了这，这个与他初遇，与他分离的地方。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那日他一曲笛音，少白就知道是他，就是他，不会有错的。辗转十年，少白终于见到了他。

看着扶着的人，少白会心一笑：这一次，我不会离开。走到府上，轻轻敲开了门，怜儿从门内探出头来：“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什么，别贫嘴了，帮我把他扶到客房。”少白走进宅子，怜儿关实门后帮着少白将他扶到了客房。一起扶上床后，少白对怜儿说道：“好了，你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就好。”“那主子你，也别太晚睡。”少白点了点头，怜儿便离开去睡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映在坐在床沿的少白脸上，林霁睡得正沉，他看着林霁的睡颜自言自语道：“有些话，我盼着你听见，又盼着你听不见。林霁，一别十年，你可好。我不好，这十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白日里想着你，夜晚还能梦到你。我见不到你，快要发疯了。我早已明了自己的心意了，从前我以为我对你只是知己之情，可我对你是欢喜。我欢喜你，我爱你。思之如狂。我也知晓我的身份，可我并不觉得两个男子相爱是荒谬的。我爱你，无关男女，无关贵贱，无关年岁。我以为这才是爱原本的样子。”他顿了顿，继而道：“若你醒着多好，这些话我也许就说那么一次了。可你若醒着，大概我也就说不出口了吧。真好，你睡着。”他轻抚过林霁的脸庞，为林霁盖好被子后久久才离去。林霁的睫毛动了一动，不过他应该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的噩梦。

次日，红日当头，林霁才昏沉醒来。头疼欲裂，他慢慢起身，打量着四周，他记得昨日在和江兄喝酒，然后……然后他就记不得了。慢慢下床，走到门前，推开，刺眼的阳光照着他睁不开眼睛。他拿手挡着，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辈子难得看见的美好画面，江月白一身白衣，坐在院里，风吹落桃花瓣，落在月白的琴上，而那琴正奏着那首他年少出名的秋水吟。他仿佛忘却了一切，只想这么看着，看着。不忍心去破坏。

曲罢了，月白停下弹琴的手，轻抚着琴，抬起头看向他。那刻，他沉沦了，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