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霓裳三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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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便是幽岚，说起来幽岚出生也快千年了，那年冬雪刚过，梨亭内女子坐在火炉前，清音挽着她的手，雪已过，不再会飘洒，只待来年，如今已三月初，不知为何今年却依旧很冷，不过再冷的天也未能影响千树万树的梨花，争相绽放，飘飘洒洒，不是雪胜似雪，或者这便是他给她的承诺，只是看雪的人没有他。

清音眼睛红肿，明显哭过，他带着悲凉的神色看向女子：“柔儿姐姐，师傅受伤，六师兄死了，五师兄也回不来了！”声音哽咽，说着便伏在女子双腿上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师傅和另外三位师兄也即将在那片可怕的战场上，身死魂消。

女子神情淡漠，但在她眼神的最深处却能看见埋藏着不轻易让人发现的忧郁、伤痛和决绝！不过此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像清音一样伤心，她腹中的胎儿即将降临，或许就在今日。

而且此时在伤心又能改变什么？终究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把那些情绪藏在最深处，坦然面对。

婴儿啼哭，幽岚在九宫出生。只是随着她的哭声，他母亲却带着满面的微笑离去了，因为她为他留下了血脉，她可以带着惊喜去见他了，孩子被蓬莱阁主抱回去，带着女子遗体一起去的。

他母亲之所以会如此离开人世，是因为她不甘心他在前线战斗，在一次运送物资时亲自上阵，不料中了敌方的计策，受了重伤，不过还好孩子没事。

处理完后事，蓬莱阁主考虑到，战争不知道会到何时，而且不管他们修为多高，在这场战争中也仅仅都是小角色，说不定哪个大人物一出手，便会牵连覆灭。

蓬莱阁主便把当时连个名字都还没有的孩子带入蓬莱的一秘境中，以阵法和奇宝封印。

还好，战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以双方主将的较量间结束，这并不是儿戏，而是双方付出的极大代价，最终平局停战，或许是苍天可怜这片天地的生命，在一系列条约下这个世界获得安宁，不过死了的人还是死了，剩下的也只能算是苟延残喘。

终于整顿了无数年，终于有恢复的景象，蓬莱阁就是其中之一，阁主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便带出了那个孩子，他只愿这孩子快乐成长，在获得实力的同时快乐成长，就像山谷间的幽静兰花，惊艳却远离俗世，就给孩子取名幽岚。

幽岚看着严灵，整顿了下心里的复杂情绪，轻轻说道：“我们练剑吧，恰巧这也是我母亲最厉害的剑法。”

严灵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一旁演示剑法的幽岚。

不得不说这套剑法真的很好看，那他的母亲或者创剑的女子也应该很好看吧。

这套剑法，男子舞起来，灵动、潇洒，而女子舞起来却是高贵、优雅。

霓裳剑法只有三式，攻防一体，妙用无穷，红袖添香一式，舞的是决，决心、决然。似锦上添花，灵气随剑而动，剑随袖而动，周围落地的梨花随着波动的灵气，扬在天空纷纷飘洒，美丽的花朵中充满无数剑意，或许是幽岚境界不够，剑意不纯，换作是那位绝世的祖师，这一式此时舞的不仅仅是梨花，可以是天边的云，可以是远处的山，还可以是四周的空间，决然就是我想舞何物便可以舞动何物！

只是此时幽岚舞的花或许才是那位祖师最终真正的意思，无关修行无关境界，只是风月。舞花便能舞出香气，阵阵香气向着幽岚的袖，向着梨亭，向着四方扑去。

画风突变，剑剑生风，吹开了漫天的香气，吹开了满地的花，霓裳剑法第二式，暗香残留。

无风而起风，无云而生雨，丝丝雨雾随剑而落，随着片片梨花落下，不再纷飞。舞的是绝，千山鸟飞绝。纵使再多花瓣随雨雾而落，亦不能至剑光笼罩下的地面半分。

看似防守的招式却杀机四伏，却又看不到半分破绽，若是那师祖来用这招式，防御间斩的不再是花与雨雾，而是那天上的云，是那雨雾后的彩虹，甚至是彩虹后的天空！

霓裳剑法第三式，浮生若梦。剑身凌厉，剑光奇快，似乎风都是静止的。这一式要舞的是觉，大梦谁先觉！只是幽岚还是舞不出这剑的真义，或者说就连他外公也未舞出这剑的真义，他只能演示招式的形态，虽然还是速度惊人，不过与临死前不久才明白其中真义的他母亲的这一剑，那是虚有其表，有些显得班门弄斧了。

幽岚收剑，自嘲的笑了笑，他有些无奈，不过在严灵的赞叹中，他开心的给严灵讲述着这三剑，严灵并没有去像幽岚刚才那样练起来，而是在心中模拟的试了试，感觉不那么顺手，她便又让幽岚再舞。

无数遍，并非她不记得招式，而是她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然而她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她仅仅只是发现了幽岚的问题，不过这也够了，她就是想看出这些，幽岚的剑不说最后一式，就连前两式都未得精髓。

她说先前幽岚说过，男子练此剑，舞出的要是灵动、潇洒。只是他只有灵动，却无潇洒。尽管幽岚很无耻的反问她，难道自己还不够潇洒吗？还不忘记拂了了拂额头前的流云细丝，摆了摆华丽长袖。

她说所谓潇洒，不是刻意的潇洒才是真正的潇洒，就像他的剑法，如果要刻意的去故作潇洒，那便不是对的，因为剑法本身就是潇洒的，自然的去舞